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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在她的花蹈扇酒,玩起了真心话游戏,习悠馨自知自己酒量不好,喝了两杯便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可那些朋友们没打算放过她,拉着她手,把骰子塞给她。
“摇一个,比大小,谁小谁输!”
摇一个也不会少块肉,坏就坏在她运气不好,摇了个一。
朋友齐声叫好。
“还是处女吗?”
“靠,你上来就玩这么大。”
“真心话不问这个问什么啊,赶紧,不然罚三杯。”
她不耐烦挥挥手,又点开了手机:“不是。”
“真的假的?习悠馨你别装比骗我们,这些年来你可没谈过恋爱,什么时候没的?”
“这已经算是第二个问题了,除非我再输!”
一口毒N,把自己给N死,她看着桌子上的骰子一,心想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不准反悔啊。”
“高中。”
“初恋?”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
“好嘛,再来,我今天铁定要把你K衩子颜色都给问出来。”
酒桌上的男生纷纷撇头回避,习悠馨羞愧坐直瞪她:“给我点脸行不行。”
第五局她又输了,这次摇的是个二。
对面男生捏着骰子,问她:“姐,你还喜欢你初恋吗?”
“怎么说呢。”她歪头捏着自己耳垂,把面前朋友的弟弟看的一阵脸红,怕发觉他的心思,低头装作无事的喝酒。
“你别卖关子了行不行,看把弟弟给害羞的。”
“没没,姐,你要是觉得为难,不说也可以。”
“那行吧,我就不说了。”习悠馨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把剩余两个干净的一次性酒杯摆过来,倒了三杯,示意着喝下。
“这问题很难吗,就让你喝三杯,你刚才才喝了两杯。”
问题不难,难就难在她不知道。
五杯下肚,醉生梦死,习悠馨躺在沙发上睡的不省人事。
朋友推着她的肩膀可劲摇,y是摇不醒她。
“卫生都给你高好了,我们得走了,你住这还是回家啊?”
习悠馨抱臂哼哼一声,窝在沙发里翻了个身。
朋友们面面相窥,小男生站出来说道:“要不我送习姐回家吧,我叫个代驾。”
“没事儿,她以前也经常住店里,我给她拿个毯子盖着。”
“那行吧…”
花店开门的时间晚,习悠馨醉醺醺醒来,看了一眼手机,觉得还早便倒头接着睡。
她隐约觉得自己没卸妆,脸上难受,但顶不住太困,刚要睡着,拍门声把她吓得惊坐而起。
卷乱的长发似狮子毛披散在肩上,睡了一夜她迷迷瞪瞪找不到自己鞋子,敲门声叩叩两下,停了一会儿又接着敲门,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她开个花店,除了在重要的节日以外,还没被谁给催过。
“来了。”
习悠馨打开门,无力扒着朝里面拉开,那人穿着整齐的黑色大衣,白净衬衫一丝不苟,西装K锋利笔直的K线长而细瘦。
“有菊花吗?”
“有,要多少。”
“全要。”
男人威力十足的声调像是经过特别培训一样威严,习悠馨面露夸张的抬起头:“大概两百束,全要吗?”
看到他的脸时,她立马收敛了表情,对方也显然认出了她,朝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一眼花店名字——馨之所向。
“这是你的花店?”
习悠馨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没睡醒的脸,说不定眼角还挂着分泌物,她连忙低头用手肉着眼掩盖心虚。
“是。”
“好久不见。”
“是挺久不见。”
她在库房里整理着花束,瞿顺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后,来到库房门前。
习悠馨蹲在地上,身上穿着昨日没换下来的亚麻长裙,裙子皱皱巴巴,好似她又多邋遢一样。
昨天才想到的人,今天就出现在面前,习悠馨惊喜又害怕,她甚至恨老天爷为什么让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多少年没见过了,高中毕业到现在,六年?还是七年。
“需要帮帽起?”
沉稳的声线让她破防,释放的安全感把人围的无处逃窜。
“不用,很快就包好,你要这么多菊花做什么。”
“祭拜。”
他脚步走近,在她身旁蹲下,抽过一张花纸,竟学着她的样子包了起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就剩这么多没包,这是前两天刚进的货,我还没来得及包。”
习悠馨抓住他大衣衣袖,又像烫手的山芋一样立马松开。
瞿顺垂眸撇她:“怎么不抓了。”
她若无其事咽着口水,紧张的乱了手脚,一时忘记自己做到哪个步骤。
从他进来开始,就只在进门的时候看过他一眼,他长的还是能吓坏小朋友的严肃,无可挑剔的五官,偏偏生了一副y冷的性子,以前交往时候,他也不经常笑,刚开始认识他那会儿,她甚至觉得这个人年纪轻轻就装比,楞个木头脸给谁看。
但在一起时间久了就发现,他心思很重,不像表面看的那么无情,把照顾她的事都做的面面俱到,他从来不会拒绝她每一个任性的玩笑话,哪怕是想吃离学校东头最远的关东煮,也能给她买回来。
后来,因为什么分手了?
哦,想起来了,他说他要考警校,习悠馨不想让他有危险,吵了一架,一个暑假没理他,甚至换了电话号码,就等着他道歉,那两个月她天天期盼,等来失望。
最后听高中朋友说,他还是去了警校,此后很多年,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包好了,想起过往的伤心事,习悠馨丝毫提不起跟他重逢的盼望,她想这男人也早就不喜欢她了,不然当初怎么可能走的那么干脆。
“你店里有员工吗,花太多,我需要些人手。”
店里就她自己,习悠馨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一个小时还来得及。
“我帮你吧,你要送到哪里?”
“不是很远,墓洛广场。”
那是埋葬烈士的广场。
为了这些花,瞿顺专程开了一辆皮卡,习悠馨到了才发现,这儿的人比以往都要多,红旗标幅,似乎是有烈士牺牲了。
习悠馨帮忙将花发放给前来悼念的人,墓碑前堆满的鲜花不止几百,还放着很多酒水,牺牲的烈士年纪并不大,旁人说,这是名缉毒警察。
许多电视台的记者来这里拍照,瞿顺悼念透审,离开躲到了一旁。
习悠馨正找人呢,回头就看到一个石像后面,一双眼直勾勾的在盯着她看,不是瞿顺是谁,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敢直视他的脸,因为隔着很远的距离她才有胆。
一身笔挺的大衣威风凛凛,没点专业的训练,做不到这般身姿挺拔,巍然屹立。
“你跟这个烈士,认识吗?”
“认识。”瞿顺眼底的青色,像是很久没睡,残留着痛苦,既心疼又怜悯。
“他跟我一个队的,他是孤儿,无父无母,所以才敢立碑,给他立碑的事,也是商议了很久才同意。”
这么说来,瞿顺的工作任务,习悠馨清楚了,她心揪,当初反对他去警校的事并不后悔,再来一次也还会是这样。
“你是不是还没睡,我店里有休息的地方,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上车吧。”
习悠馨听到身后的声音,转头看,见有记者朝这边走来,连忙跟在他身后小跑。
车开往的方向不是她花店,朝着北边越来越偏的地方去了。
习悠馨刚想说话,他便问:“毕业后怎么回来高中这边了。”
“哦,我对这挺熟的,就一直想回来看看,干脆就把店开到这了。”
他把手肘搭在车窗,盖住半张脸,挡住嘴巴,看不出情绪。
“你这是要去哪啊?花店在东边。”
“悠馨,这些年来你想过我吗。”
习悠馨手抓住腿上的裙摆,用力揪住。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