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梁以暖心中已经有预感,见到暮与觞时,他还是忍不住微微吃惊,看到眼前带着一股青涩味道的大徒弟,梁以暖心一沉,他定了定神,开口询问:“与觞,没受伤吧?小寒呢?”
暮与觞在见到梁以暖的第一刻十分高兴,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来,听到梁以暖的问话,暮与觞茫然地看了看梁以暖,又看了看梁以暖身后的内务部弟子,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小寒?师父你说的是?”
面对这样的大徒弟,梁以暖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凉意,他脸色数变,伸手拍了拍暮与觞全身上下后,忍不住有些面色凝重地朝暮与觞点点头:“没什么,等回拙峰再跟你说。”
说完梁以暖又看向内务部的弟子,正打算再问些什么。这时,内务部的总管事高文伟听到弟子的禀报,正步履匆匆地从门外走进来。
他扫了一眼站在大厅中央茫然不知所措的暮与觞,又看了看陪站在门口面带犹豫的小弟子,忙上前到招呼道:“梁峰主,请这边说话。”
直到门口守着的弟子在看到高文伟使的眼色把暮与觞带出去了之后,高文伟给梁以暖斟了一杯茶,递给他了,才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的弟子今天刚搜寻到令徒,做过测试,是他本人。也问过他一些问题,只不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令徒好像伤了脑袋,有些离魂的症状。”
梁以暖远比内务部熟悉自己的大弟子,看到此番情景,他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知道出了大事,他喝了一口茶,以袖掩面遮挡了一下,再放下来时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太对,可也没有太奇怪。
高文伟只以为梁以暖看到弟子出事心情不太好,也没多想,在修真界,师徒关系往往比父子关系更密切,梁以暖这番表情也没有太奇怪,想到梁以暖还有一个已经失踪的弟子,高文伟安慰道:“梁峰主不必太心伤,令徒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兴许过几天就好了也说不定,回去调养一番就是了。”
梁以暖并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在剑没出鞘之前,梁以暖身上总带有一股漫不经心的的味道,做什么都有一番慵懒在里面。而当他的剑在出鞘以后,这位剑心坚定的年轻峰主仿佛与剑同化了般,眉梢眼角都带着咄咄逼人的锐利。高文伟还真是没看见过他现在的这幅样子,这幅正常人际交往的样子。
只见梁以暖点点头,勉强笑了笑,站起来轻施一礼道:“我知道了。麻烦高师兄,天色已晚,我先带小徒回去,下次有空再来叨扰。”
“不妨事不妨事,夜深露重,梁峰主先回去吧。”高文伟连连摆手,他知道这对师徒在厚土界出事后好不容易再次相见,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比如拙峰最后一名小弟子的消息,忙识趣地唤人过来,一起送这对师徒出去。
厚土界出事虽然不是内务部的错,但他们内务部承办剑门大比,总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高文伟作为内务部的负责人,早恨不得梁以暖赶紧走,免得提心吊胆的,就怕他逼问小徒弟的消息,现在好不容易送走了人,高文伟心中不由一松,这位可是谁的面子都敢挑的生死剑啊。
至于暮与觞的异状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修士也是人,重伤到脑子犯了离魂症并不出奇。反正他们已经拿暮与觞进剑门时储存下的档案资料确认过了,是本人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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