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对待一个只会拿无辜之人发泄的令人头疼的孩子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太宰,叶廉是自己离你而去的,事到如今你还要逃避事实吗?
太宰治的眼眸猛地眯起,杀气从他的周身不断浮现,刚才那几乎绝望到吞噬一切的情绪再次展现在他漆黑的眼眸中。
然而森鸥外却对此视而不见,甚至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就这么想要无视过去的那道裂痕吗,但是你是知道的,太宰,就算你再怎么想要忘却,胸口的疼痛却会随时提醒着你,这是现实。
就算是真的见到叶廉,叶廉又留在了你的身边,也只是短暂的镜花水月而已,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离你而去,就像
闭嘴。
忍无可忍的,太宰治冷若冰霜的脸上冷漠的可怕,猛地打断了森鸥外的话。
即使是处于愤怒的风暴中,他却永远保持着冷静和高傲。
太宰治今日是来居高临下的嘲讽着沦为阶下囚的森首领,而不是被对方揭开不愿回想的伤疤。
没错,他确实是在逃避着,但是渴望着幸福有什么不对,他想要一直留在叶廉的身边又有什么不对。
就算是逃避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只要能够留在叶廉的身边,他就什么都可以不去理会。
太宰治不想待在这个令人烦闷的屋子里,更可况,他根本不想见到森鸥外的脸。
但当他转身潇洒的就要离去的时候,他却倏地想起来来到这里的目的,又脚步停顿了下,侧过脸用余光冷漠的看向森鸥外。
中也会过来找你接任务,将他派出去,不要引起他的怀疑,这点你还是能做到的吧。
森鸥外唇角勾着一如既往圆滑的笑容,缓慢的点了下头,那精明的紫眸有的时候跟太宰治极为相似,根本让人无法窥视里面浮现的情绪。
我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被囚禁在这偌大的房间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能出去。
如果森鸥外想要从这里抬走的话,势必要惊动一边的守卫,到那时太宰治只要随便编出了个理由把自己杀了,继承首领位置则名正言顺,正如曾经杀了先代首领的自己一样。
呵,森鸥外忍不住小幅度的笑了下,没有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会以这种方式报复回来呢。
嘛,不过太宰这个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
他被老老实实的关在这里,却并不是只是等待着死亡,他在等一个人的帮助,也在等着最佳的时刻来临,在那之前,他可以在这里享受一段时间的假期,想想还是很划算的。
你要小心啊。
森鸥外的目光默默的追随着逐渐离开房间的太宰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漫不经心的讽刺。
如果没有注意到的话,即将被反杀的人,就会变成你了呢,太宰。
直到紧闭的房门再一次恢复一片肃静,森鸥外才缓缓的落下了嘴角的弧度,一手托着侧腮悠哉的转着手中的钢笔。
虽然在房间里呆着也并没有什么坏处,但是见不到叶廉这件事,却让他有些郁闷了起来。
不知道时隔两年左右,那个金发的青年会变成什么诱人的模样
记忆中那在青年白皙的肩膀上留下牙印痕迹的一幕还仿佛历历在目,森鸥外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想到叶廉注意到那牙印时候的表情,他就真的感到很愉悦呢。
倏地,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窗外纯净的蓝天,心底忽然产生了个绝妙的计划。
当中原中敲响首领办公室房门的时候,才恍惚察觉到好久没有见到森鸥外了。
每天他的任务都跟小山似的堆在一起,都是太宰治随手计划完交给他的,忙的他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注意其他的事情。
然而此刻仔细的思索着,他就隐约的注意了其中的违和感。
他当然察觉到太宰治在计划着将森鸥外首领权力一点点架空这件事,但是按照他的想法,那怎么也得经过数年的时间才能做到,现在距离太宰治当上干部才短短一年时间,怎么可能!
所以,他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草草的归为森先生将任务都分给了太宰治,太宰治又转交给他,将一切的疑问抛到了脑后。
失礼了。
中原中也像往常一样对着首领办公室的门扉高声喊道,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场景令他吓了一跳。
因为那个随时都注意优雅和礼节的森先生,竟然、竟然保持着许久没有刮胡子的模样,懒散又邋遢的朝他打了个招呼。
哟,中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他立即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这副模样的森鸥外,惊讶的喊道:你是怎么了森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呀~就这么感到新奇吗?森鸥外眯着眼睛摸了摸头顶的发丝,有些腼腆似的笑了起来:只不过是稍微没有打理头发,打理胡子而已。
不这已经不是稍微不打理的问题了吧!
中原中也嘴角有些抽搐的吐槽:振作一点啊森先生,你可是组织的首领,不能以这种面貌示人!
在中原中也的思想中,唯有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将发丝打理的一丝不苟,那个精明能干的人才能够统治组织的事物。
他虽然有时候会很抗拒森鸥外的做法,但内心还是将对方当成至高无上的首领看待。
面对现在不修边幅的森鸥外,中原中也的敬仰感受到了猛烈的撞击,正在不断的摇摇欲坠中。
首领啊森鸥外将双手交叉抵在下颔上,唇角一瞬间流露出一种令人看不懂的笑容。
没等中原中也正奇怪那个森先生竟然会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时,就听见森鸥外忽然问道:说起来,中也,你知道叶廉已经回到横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