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脸色全部映在视线中的中岛敦:
这个哥哥好可怕啊qaq。
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还没有形成成熟的观念,他分不清杀气与怒气的区别,也不知道琴酒的眼神富有什么含义,只是单纯觉得琴酒的这种眼神比他的孤儿院院长还要可怕,顿时往叶廉的怀里一再缩去。
也成功令琴酒的醋意更加爆发了!
这似乎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循环,只要中岛敦往叶廉的怀里钻,琴酒情绪就爆发,琴酒情绪一爆发,中岛敦就更加害怕了。
这种诡异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叶廉领他回到酒店内,用房门隔绝了琴酒的杀气,中岛敦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他好奇的环视着这间总统套房的酒店,只觉得比他曾经生活的孤儿院好上了不止十倍,映入眼帘的几乎都是他没有看过的贵重的摆设,各种家具还是用金边打造,亮的闪闪发光。
叶廉回到屋内后便松开了领带,脱掉外套,恢复到了室内的打扮,但中岛敦却惶惶的站在角落里不敢挪动半分。
他是个好孩子,知道自己不能随意乱碰别人的东西,况且他身上这么脏,也不敢弄脏这里的地板。
因此,只能手足无措的站着。
可以随意点没关系。
叶廉发现了他的不自在,笑着朝他招了下手。
他发现中岛敦的个性极为乖巧,在他招手后,中岛敦便眨了眨眼睛,稍微犹豫的将手掌捏在一起,但最终,他还是缓缓的朝叶廉的方向走去,温顺的低下了头。
叶廉顺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将他的头型弄的一团乱,然而即使这样,他也只是闭上眼睛露出了有些委屈的神情,什么都没有说。
就像是逆来顺受似的,什么都不曾反抗。
这是在孤儿院中养成的性格,也应证着中岛敦以前的艰难的日子。
叶廉唇角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眼眸中浮现出复杂的光。
他稍稍蹲下身,让视线与中岛敦的视线处于同一条线上,并在对方那呈双色的眼眸中,露出了个温柔到极点的笑容。
这里暂时就是你的家了,你可以随意的使用这里的东西,也可以随意的在屋内走动,不用担忧什么,明白了吗?
中岛敦的脸上露出了有些纠结的模样,似乎在不安这么贵重的东西是否能够让他一个外人使用。
而叶廉也知道光是言语没有办法传递自己的心意,二话不说将少年推到了浴室里,顺手就想去扒他的衣服。
等、等等,叶先生!
中岛敦连忙死死的捂紧了自己的领口,将自己小心的缩成了一团,面上浮现几分羞赧,甚至不敢去看叶廉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叫出叶廉的名字,也总算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情感,叶廉暂时松开了手,安静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他要做的是鼓励,鼓励中岛敦将自己想法表达出来,真正变的自由,尽情的翱翔在这广阔的苍穹中。
我、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果然,在他的注视下,即使说话断断续续,即使有些懦弱紧张,中岛敦还是努力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他抗拒着叶廉伸出来的手,大有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
那好。叶廉勾起唇角,轻易的尊重了他的想法:要洗干净才能出来,我有一些洁癖。
闻言,中岛敦立刻惊恐的点了点,他像是极为害怕叶廉嫌弃他脏将他赶出去似的,竟在浴室内整整呆了两个小时才走出来。
要不是系统能够随时监测屋内的人的呼吸,叶廉还以为他在浴室里泡晕了。
不过实际上,中岛敦出来的时候几乎全身都是粉红的颜色,脚步虚浮头脑发胀,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面上。
但注意到叶廉打量的眼神后,他还是瞬间站直了身体,且紧张的绷紧了神经,一双眼睛还不安的下垂扫视着自己身体,怕自己有什么举止不妥的地方。
哪知道叶廉只是在目测他的身材。
叶廉在那几乎瘦成一根棍的腰身上仔细的打量,眉宇逐渐压的极低,他知道孤儿院看起来很贫穷,却不知道竟然贫穷到将孩子饿成这副模样。
现在的中岛敦的身材,竟是比他两年前遇见太宰治的时候,还要瘦弱不已。
此刻,叶廉的脑海里已经想到了十多种办法调理中岛敦的饮食,务必要将这些年所缺乏的营养补回来。
但由于他的表情太多严肃,中岛敦在这锐利的视线下越发不安起来,几乎是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小跑着往浴室里走去:我、我再去洗一遍!!
叶廉:???
再洗就要扒下一层皮了吧。
他手疾的拽过中岛敦的手腕,在那孩子羞愧的表情下无奈的笑了笑,忽然微微弯腰,左手朝中岛敦的膝盖处一扫。
只觉得天旋地转间,中岛敦惊讶的发现,他竟然被叶廉腾空抱了起来,面前就是叶廉那近若咫尺的俊美的脸颊。
英俊的金发青年正用漂亮的碧色眼眸注视着他,一瞬间,中岛敦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中的那带着魔法的美丽森林中。
森林里的绿意是那么澄澈,森林的范围是那么辽阔,他可以尽情的在里面玩耍,绽放出愉快的笑容。
明明他只是从童话里看过那些奇妙的故事,但仅仅与叶廉对上视线,中岛敦却像是整个人都被吸进去一样,整个人都怔住了。
直到叶廉迈开步子,双眼弯弯的朝他露出了笑容,中岛敦这才恍惚惊醒,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过于亲密。
他的脸瞬间浮现出一层绯红,连头顶也冒出了一层热气。不敢再去看叶廉的脸,下意识将脸埋藏在叶廉的胸口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无处可藏的粉色耳尖一动一动,很是可爱。
好在,叶廉只是将他抱到了不远处的床上,便收回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