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仿佛蕴藏着一片银河的眼眸闪亮亮的,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正当他张开嘴,似乎想要跟叶廉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不远处传来当啷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琴酒满肚子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里,顿时眉宇不善的一压,与叶廉一起看向了声源处。
站在那里的是一位正在扫除的妇女,她的两鬓发白,身材有些臃肿,看上去已经四五十岁,而此时她手中的水盆直直掉在了地面上,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整理,反而将视线集中在叶廉的脸上,露出一种迷茫的神情。
那直勾勾的视线怎么看怎么失礼,一切以叶廉优先的琴酒更加不爽的砸了下舌,往前迈了两步想要训斥员工。
但是叶廉的手臂却比他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琴酒疑惑的侧过头去看叶廉的脸,却注意到叶廉那明显感兴趣似的眼神,也在打量着这位员工。
你我是不是在这里见过你。最终,那位妇女终于断断续续的开了口,她浑浊的眼睛像是在回忆过去,又像是在疑惑着:我好像二十多年前就见过你零。
说出了最后那个名字后,叶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看来黄天不负苦心,竟然这么轻易就让他找到了跟过去相关的人。
你认识我。他朝那员工走了过去,将头顶的帽子脱下,清晰的露出了自己的脸。
似乎是他的话语打断了员工的思考,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位员工顿时慌乱的捂住了嘴,朝他尴尬的笑了笑:瞧我,年龄大了记性都不好,你明明只有二十多岁,我却说二十年前见过你,哎呦,真是人老了人老了。
她说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不可能二十多年前还长这样,因此轻易的就将刚才浮现的记忆推翻了。
然而一直跟随着叶廉的琴酒知道,自从他第一次见叶廉起,叶廉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样貌。
似乎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止,无论过去多久,他始终是这种青春年少的模样。
这似乎是所有人都在羡慕的光景,可是事实上呢,一直维持着容貌,看着周围的人不断变老的感觉,又是什么样的呢。
琴酒无法理解叶廉的想法,也同样无法理解这种如同奇迹似的恩赐为何会出现在先生的身上。
是组织的药物将先生变年轻的吗,还是有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能力?
琴酒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他也不想去追究。
只要先生还是先生就足够。
即使我将逝去,而君将永恒,到那时,年迈的他只要跪在依旧年轻的王的身下,献出自己最后的忠诚,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他的这种想法只是他的想法,其他愚蠢的世人恐怕不会理解,琴酒的眼神逐渐冷了起来,暗自警惕着面前的场景。
如果这个妇人有任何敢对先生不敬的态度,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化成利刃,保护先生。
琴酒的忠心不假,但却过于戒备了,因为叶廉不可能暴露自己的年龄,他从来不会这么愚蠢。
你看见的大概是我的父亲吧。
叶廉朝那位妇.女.优.雅的勾起唇,满眼流露出的都是真诚:我父亲乌丸,曾经在二十年前多次出入这家孤儿院,并且跟一位叫零的孩子有过亲密的往来。
他那翠绿色的眼眸通亮的几乎能照亮黑暗,恐怕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假,那位妇女也随即猛地眼睛一亮,高兴的挺高了音量。
果然!我就说这么俊俏特别的容貌,我不可能记错的,就是零那孩子啊!小时候常常去找他玩的。
她激动的上下打量着叶廉:你跟你父亲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弄得我刚刚还以为穿越时空了呢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与过去悉知自己的人搭上了线,叶廉也自然的笑了起来:听父亲讲过以前的事情,我便一直想要来这里参观一下,顺便,也想来见见那位名叫零的孩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零啊那孩子早就搬出了孤儿院,现在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呢。闻言,女性员工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眼帘,从来没有回来看看过,甚至每年举办的孤儿院创办庆典,也没有参加。
这样啊。叶廉沉思的点了点头。
但他心中却不相信安室透从来没有回来过。
没错,安室透的原名就是降谷零,安室透只是他潜入组织时的化名,通过照片的后面所留的一串名字,叶廉轻易的猜到了这个事实。
这也很好的解释道,为什么他对安室透这个名字没有反应,反而常常会蹦出零这个名字。
安室透回到孤儿院却不肯露面,就是怕组织的人知道这里的消息,顺藤摸瓜找出来有关降谷零的线索。
但凭他的性格,他一定会每年回到孤儿院一趟,说不定就是在那个孤儿院的庆典的日子。
叶廉详细的问了关于庆典的日期,突然发现两周后就会举办,他在心中倏地形成了一个计划,并在终于与院长见面的时候,缓缓的将想法告诉了他。
想要以资助人的名义出席我们的庆典吗?
留着平头的男性诧异的看着叶廉,凭他的样貌来看,他似乎三十多岁左右,很是年轻。
叶廉弯起优雅的弧度:只是将乌丸这个姓氏挂在横幅上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院长踟蹰了一会儿,才认真的解释道:说实话,庆典说的比较好听,实际上只是让孩子们吃点蛋糕的一个特殊日子而已,不会有任何外界人员参观,所以
他很贴心的没有直白讲出来这纯粹是无用功。
叶廉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说到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室透能够看见乌丸这个名字,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根本不曾在意。
再者,这孤儿院实在是太贫穷了一点,以他现在那庞大用不到的家产来说,资助这家孤儿院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特意让琴酒在门口警惕,不让他跟院长的话被陌生人听到,叶廉和院长随意的走在走廊之间,忽然,轻飘飘的说出了一个数字。
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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