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先生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偏偏有一个波本走在他面前,这种输了的感觉令他极其恼火。
回答我的问题!
他砸了下舌,语气不善的回敬了回去。
于是安室透似是恍然又似是疑惑的凝视了他一会儿,终于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而本来就因为自己不是先生唯一的亲信的琴酒在听到了是贝尔摩德下的命令后,更是气的险些要炸了。
他一直觉得贝尔摩德只是先生比较便于使用的工具人,但是没想到,贝尔摩德竟然是第一个知道先生想法的人!
这简直忍无可忍!!
就算现在想要立刻掏出手机对贝尔摩德破口大骂,但是良好的修养还是让他忍住了冲动。
一旦涉及到先生的事情他就会变的冲动易怒,也是他仅有的弱点之一。
再三在心理调整着自己的心态,琴酒终于睁开仿佛酝酿着暴风雨似的墨色眼眸,朝安室透冰冷的望去:那么君度为什么会时隔一年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们又在谈什么,全部告诉我。
他倒要听听波本是怎么哄骗失去记忆的先生的,哼。
然而闻言,安室透的心中却倏地一凛,他深知琴酒的为人,不会放过组织任何一个叛徒,也不会让有可能知道组织事务的成员从眼皮下溜走,离开组织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亡。
琴酒想从他这里得知叶廉的消息,难不成是以此判断是否将叶廉排除?!
就这样,两个完全脑电波不对路的人此刻却拥有了一个共同的想法。
为了保护叶廉(先生),他一定要盯死琴酒/波本!
安室透嘴角依旧噙着浅浅的弧度,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紫灰色瞳孔中埋藏着的深邃。
我只是偶然间在波洛里碰见他,发现他失去了记忆而已,我是一个咖啡店的老板,而他喜欢喝我的红茶,所以才会天天来光临。如果硬要说的话,他现在可是我的主要服务顾客。
半真半假的说着,为了打消琴酒对叶廉的怀疑,安室透又补充道:这当然也是为了方便我试探他。结果很明显,他确实丧失了在组织里的记忆,甚至连君度这个名字都不记得,放心,不用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本意安室透是想要让琴酒不在猜忌叶廉,但是脑回路跟他正巧相反的琴酒却更加郁闷的散发着浓浓的不爽。
因为!
不管怎么看!
这些话听着都像是两个人在一起相处过很久的时间不是吗!!
啊可恶!为什么第一个发现先生失忆的人不是他,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可恶的波本,实在是太令人不爽了!!
那阴冷的杀气隔着很远都能清晰的传递过来,安室透装作轻松的双手搭在腰间,其实整个身体都在暗自紧绷用力,琴酒的杀气自然是经过无尽的鲜血的洗礼,跟一般人的气场完全不同。
他并不能分辨出这杀气冲向的是叶廉还是他自己,不过无论是谁,都不是他想要看见的结果。
已经够了!琴酒眉宇间都噙着一股烦躁,他发现自己面对波本的时候纯粹是来找气受的,他不可能对老板青睐的波本动手,又不能直白的说出自己的心情,简直就是憋屈的一比。
可能的话,他再也不想看见波本这张脸了。
剩下的事情我会亲自找他询问!
他毅然决然的转过身,过长的风衣下摆在半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映在安室透倏地睁大的瞳孔中,眼底闪过一丝焦虑。
等等!安室透几乎有些急促的开了口,他的话语令琴酒站在原地,但只是微微偏头,那双阴冷的墨绿色眼眸便牢牢地锁住了他。
他已经失去记忆了,就算你现在去找他也不会得到任何情报。
安室透平复了下慌张的心绪,显得自己像是在冷静的阐述意见给自己的同僚:你看,最好的做法难道不是先不要打草惊蛇,暗地里调查这一年中君度的经历吗?
能够将琴酒和叶廉之间的见面拖得久一点,这就是安室透当前的紧急计划。
然而琴酒并不好糊弄,反而用尖锐的语言直接抛开了他的内心。
你是在阻止我跟他的见面?
安室透心中一惊,虽说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自然,但是在看不见的衬衫下,他的后背仍旧冒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有些不稳起来。
难道不、不会的!琴酒不应该会这么快发现他的目的!
难道是他的伪装暴露了?!
他此刻脑中一瞬间变得慌乱不已,暗自检讨着是不是自己维护叶廉的态度太过于露骨。
但谁又能想得到,外貌冷傲的帅哥琴酒,此时满脑子都被这个有心机的小婊砸这个有心机的小婊砸这个有心机的小婊砸无限刷了屏。
没错,他极为嫉妒着被叶廉另眼相待的波本,并决心在这种他明显落后一步的关头奋起直追,让失去记忆的叶廉早日跟他相认。
至于安室透
琴酒眼中冷光一闪,忽然从怀中拿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安室透,那双包含杀意的眼睛微微一眯,冷笑了一声:哼,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波本。
不然的话他的食指尖虚扶在扳机的位置上,看着安室透那陡然凝重起来的面容,唇角讽刺的勾起。
我可以随时杀了你!
见安室透终于沉默了下来不在多说,并不可能真的动手只是威胁一下的琴酒心情这才好了不少,转身朝着小巷外面走去。
而安室透在原地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眉心紧紧锁紧,仿佛陷入了什么两难的境地。
如果再阻止琴酒跟叶廉的接触,恐怕琴酒会真的要了他的命,那他的任务也就到此结束了。
刚才那杀意都是认真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命在琴酒的眼里并不值钱,也没有关于同伴的一丝一毫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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