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廉!!
无意间,安室透将埋藏在心底的称呼脱口而出。
他眼中浮现着的担忧和紧张直直的传达到叶廉的心脏。
心脏的跃动猛地加速了两拍,恍惚间,叶廉仿佛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浑身都是伤痕的坐在地面上流着泪水。
廉,他们都讨厌我的脸,说不是日本人我也觉得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要是你能收养我就好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幼小的孩子朝他绽放了个灿烂的笑容,对着他撒娇似的伸出了双臂。
叶廉的太阳穴倏地闪过一丝痛苦,这久远的记忆像是要破土涌出一样,在他的心底长出一颗小小的种子。
不过显然现在并不是回忆过去的好时机。
叶廉眼神一凛,眼前的咒符已经近若咫尺,几乎下一秒就要贴到他的额头上,他能感受到血绘制的符咒带给他的威压,但是只有这点灵力,是不足以与他对抗的。
叶廉并起两根手指,指尖上迅速浮现出跃动着的蓝色的锋芒,随后只从上到下朝前方迅速一划,那张咒符就轻飘飘的被划成了两半,在半空中灰飞烟灭了。
而他本人却一点伤害都没有,就连脚步也尚未踏出,显得极为轻松。
安室透那差点要吼出去的担忧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一脚堪堪落在地面上,等到稳住平衡后,才目光极为震惊的看向叶廉。
由于角度和叶廉的速度过快的缘故,他只看见了叶廉只一抬手,就轻轻松松将咒符弄破,却没有注意到那细微的异能力。
感情他的那些担忧和紧张都是浪费了呗。
谁能想到这些他自以为杀伤力强大的咒符竟然对叶廉一点用都没有!
那他刚才还跳起来阻拦咒符,还大声提醒叶廉
天啊。
安室透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陡然热了起来,特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是有多么自作多情啊。
还好他本来就是小麦肤色,即使红着脸也看不出来,只是因为羞赧死死的垂着头就是不敢对上叶廉的眼睛,因此也就错过了叶廉看着他时,眼底闪过的复杂的光芒。
而此刻,的场静司也是颇为惊讶的蹙紧了眉,他也没有想到,即使用上了最强大的咒符,也没有办法对抗眼前这个妖怪。
原因恐怕有两点可能性。
第一,这只妖怪是修炼千万年的极为恐怖的存在。
第二,这只妖怪受到了神明的庇护,或者有什么极大的因缘。
以他的能力还没有办法分得清是哪种,不过不管是哪种,他都对眼前这只妖怪十分感兴趣。
的场静司以前的梦想就是捕捉到最强大的妖怪当自己的式神,他一直都在期待着像这样与强大的妖怪的邂逅,而今天,他终于等到了。
他的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兴奋感,下意识的勾起了唇角的弧度:真不错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闻言,叶廉和安室透都转过身来面向他,两个人的神情颇为相似,都是用阴冷的眼神死盯着他。
不过安室透的眼底却又多了些其他的情绪,像是夹杂着愤怒和厌恶,的场静司想了想刚才自己偷袭的做法,有些懂了。
确实。终于,叶廉总算是开了口,刻意压低的声线中带着冰冷的杀意:我也越来越想杀你了。
一见面就攻击他,甚至还对他露出了那种贪欲的眼神,叶廉无法忍耐这种人的存在。
那可不行,凭你还杀不了我。的场静司却很是自信的笑了下,他浑身上下都是为了防止妖怪偷袭而制成的宝物,就算强大的妖怪也没办法对他动手。
不过换句话说,他现在也没有法子应对这种妖怪就对了。
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他需要准备更多更强力的式神,才能与叶廉对抗。
的场静司朝叶廉别有深意的一笑,随后转过身不在留念的朝反方向走去:不过,总有一天
他缥缈的声音被风吹散在了萧瑟的秋风中。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
然而以叶廉的耳力,却清楚的听清了。
叶廉冷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会的场静司的话,如果可能的话,下次见面,一定要杀了他才行,就算会被其他除妖师追杀。
此时偌大的街道上只有叶廉和安室透两个人的身影,两个人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到彼此的身上,又因为各种不同的理由而难得都没有开口。
气氛陡然诡异了起来。
安室透还在为刚才那露骨的关怀而感到羞耻,这种安静的氛围更是让他坐立难安,他忍不住无措的捏了捏后颈的骨骼,视线不自在的下移,干咳了一声:咳,那什么你是打算来波洛喝红茶的对吧,正好我回来了,进来吧。
根本不知道害羞是何物的叶廉抬眼看了下那标注着休业的牌子:还营业吗?
按理来说是不应该营业的。安室透沉默了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但不是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对你很失礼吗,姑且是波洛请来的人,也是要向你赔罪的。
没等叶廉说话,安室透就率先将店门口推开了一条缝隙,有些别扭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进来吧。
于是叶廉抱着不去白不去的想法,跟着他走进了店内,只是在二人距离极尽的时候,忽然问了句:你觉得我是妖怪吗?
安室透动作一顿,手臂的神经迅速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