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这么软可不行啊,在某些原则的问题上,也要强硬起来才对!
这样可是会被安室先生占便宜的啊!
并不知道叶廉其实差一点就要捏断安室透脖子的榎本梓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她一脸正色的看向安室透,用颇为严肃的语气开了口,甚至没有加上敬称:不行啊安室先生,这样做对那位客人真是太失礼了,你有好好的道过歉吗!
安室透眨了眨眼睛,看着她露出一副教育的态度,倏地笑出了声:当然,梓小姐不用担心,我之后有跟客人打过招呼。
当然,是以威胁着生命的代价,打的招呼。
安室透的脑海中浮现出叶廉那张带着杀气的眉眼,面的这样的叶廉,他第一时间从心底涌出的感觉不是警惕,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新奇感。
他一直都知道叶廉是个什么样的人,视周边的人为尘土,不在乎他人的性命。
他也看过几次叶廉释放着杀气的模样,只是叶廉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就好像他的身体里有两个人,一个对他释放着毫无保留的善意,一个则是没有感情的冰冷的机器。
所以对他释放着杀气的叶廉,是他认识叶廉这么久的时间里,唯一的一次体验。
很奇特。
他甚至升起了一股久违的兴奋感。
顿了顿,他连忙摇了摇头,将这诡异的心情压下。
不行,不是已经决定与叶廉保持距离了吗,不能再继续了,这种危险的关系。
安室透做了个深呼吸,再次静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咖啡店内也已经躲过了最繁忙的时间点,或许是觉得再在这里围观狗男男谈恋爱太糟心,许多女性提前撤离了店内,今天比以往清净的还要快些。
而叶廉也已经看完一本书籍,目光隔着玻璃跳跃着逐渐下落太阳,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他将书本合好放在桌面上,站起来身子,将胸口的纽扣系好,又转而拿起了一旁的帽子。
榎本梓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动作,忍不住匆忙走了过去:要回去了吗,客人?
啊。叶廉没有看她,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淡淡的点了下头:看来侦探所今天是不会有人回来了。
随后,他才瞥了眼有些失落的榎本梓:结账。
榎本梓本来还沉浸在给叶廉带来麻烦的纠结中,闻言,明显慌乱了下,手忙脚乱的计算着叶廉点过的东西:啊!是红茶和三明治对吧,一共是2千
2万日元。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冷漠的声线就盖过了她的音量。
安室透目光冷淡的看着叶廉,朝他伸出了手心:请多惠顾。
没等叶廉做出反应,榎本梓就一脸震惊的张大了嘴,连忙阻止似的挥了挥手:等、安室先生?!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黑店啊!
这么天价的价格一定会被客人投诉的,到时候可就不是被罚钱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会被封!
2万?在她心惊肉跳中,叶廉扬了扬眉,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这么贵?给我个理由。
很简单。安室透的唇角勾起了精明的弧度:给你准备的茶叶,还有茶杯都是贵重的东西,难道你觉得这壶红茶不符合你的心意吗?
叶廉不说话了。
安室透那明显带着些挑衅的语气,越发令榎本梓不安起来,她甚至有些焦头烂额的思考着今天的安室先生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不然那个开朗热情的人又怎么会对客人如此的刻薄。
空气中的气氛仿佛瞬间压抑了起来,沉重的让人呼吸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与安室透安静对视的叶廉终于动了动手指,从内侧胸口的口袋中抽出一打纸钞,放在了桌面上。
然而更加令榎本梓震惊的是,这打纸钞竟然都是最大面值的一万日元。
二十万全都给你。土豪叶廉面不改色的将钱往安室透的位置推去,在安室透那疑问的视线中说道:但是相对的,我要买下那个茶壶。
他修长的手指指向通身白瓷、上面绣有粉色玫瑰边的茶壶,这个茶壶现在归我所有,你不可以将它再给别的客人使用。
安室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蹙起眉头:你还想来这里吗?
明明今天在波洛咖啡店他带给叶廉的体验极差,按照叶廉的性格一定不会光顾第二次,但现在怎么看,叶廉都像是要长期包场似的。
当然。叶廉随手将帽子压在头顶,唇瓣倏地勾起个浅浅的笑容:我很中意这里的红茶。
而且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在推开店门的时候,又忽然侧过头,碧色的眼眸浮现出一抹深邃的光芒:你的厨艺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厨师,对吧?
直到叶廉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安室透还神情怔忪的伫立在原地,紫灰色的眼眸闪过许多情绪。
还是榎本梓疑惑的呢喃声才总算将他的神智唤醒:为什么这位客人提出要买下茶壶的请求呢,还真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啊。在面对榎本梓的时候,安室透又成为了那个温柔贴心的咖啡店员:因为他有洁癖,不想让任何人使用自己用过的东西。偶尔一次也就算了,如果要长久喝的话一定会想要买下来的。
有些道理。虽然榎本梓自己没有那种习惯,不过她听着安室透的讲述,倒是慢慢可以理解起来:不过我们店内的茶具只有一套吧,晚上还要去采购新的茶具才行。
啊,梓小姐。安室透及时叫住了蠢蠢欲动的她,摸着后颈有些无奈的笑了:其实这套茶具是我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店里的茶具还没有用过,不必去采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