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听了,笑他,少爷,这怎么能是这个理呢,那董家那么有钱,那一小块地在他手里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何必要逼得人家没有活路?
而且那户人家也不是不愿意给钱,据说钱都筹好了,我看就是那姓董的故意刁难!
白堪沉思,却始终觉得不是这么个理。
卖出去了东西那就是人家的了,哪有说拿就拿回来的道理?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白堪叮嘱。
他虽然与董青卿接触得不多,可并不觉得董青卿真是那种大恶不赦之人,虽然租地的事情他确实表现得有些冷漠,可董青卿本就是个生意人。
与人为善是好事,可这是心甘情愿的事情,不是必须做的事情,更加不是有钱就该多多益善不做就大恶不赦的,没有这个理。
少爷
看着这样的白堪,下人也不理解了。
白家这些年下来做了不少的好事,白堪更是一个心地很好的人,以至于外人都觉得白堪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是个看不得别人受苦难的人。
事实上好像却又不是这样?
两人说话间,青先生拿着一个小药箱走了进来。
白堪见到他,身体瑟缩了一下,接着便乖乖地躺到床上盖好被子,两只手紧紧拽着被褥等待着。
青先生来到床边坐下,他挥退下人,打开药箱,拿了长针,准备好了?
嗯。白堪声音沉闷,有几分畏怯。
小时候的记忆白堪已经有些模糊,但就他记得的记忆来看,他从小就很怕青先生。
倒不是青先生太凶,而是点痣实在太痛,偏每年都要点,每一次还要点上最少半个月。
那种痛太刻骨铭心,以至于小时候的他一看到青先生来家里就哇哇大哭,哄都哄不好。
现在他长大了,倒不至于一见到青先生就哭,可是那种痛却依旧让他有些害怕青先生。
青先生准备好,打开小药罐,沾了药便向着白堪的额头而去。
嘶长针碰到额头的瞬间,白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眼角瞬间就溢出一片水汽。
他额头那才刚结痂的红痣被挑开来,长针毫不留情的就扎了进去。额心的位置本就比其它的地方更疼,更别说还是这样的情况。
药点完,白堪静静的坐在床上,额心火烧火燎的烫着,不过他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青先生并为久留,交代了两句之后便提着药箱离开。
青先生一走,白林元就进了屋。
感觉如何?白林元问道。
这次白堪可是把白家的人吓了一跳,也好在病情还不算特别严重,且青先生又恰好在这里,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比之前好多了。白堪虚抬了一下手,想摸摸额头,却又不敢碰,疼。
那就好,我等一下要去一趟地里看看,晚些时候再把之前董青卿送来的礼物退回去,你好好在家养病,不要乱跑。
情况很严重吗?
毁了不少粮田,而且有泼洒灯油的痕迹,我要过去看看。白林元顿了顿,补充道:刚刚那边又传消息过来,说是他们还动手打了人。
这天气野草枯黄本就容易起野火,又是大中午,那些人还故意泼洒灯油,这也就算了,他们还动手打人,那白家就不能不管了。
白堪惊讶,董家动手打人了?
想了想,白堪道:我去镇上退还礼物吧!
不行。白林元不许,你就在家好好养病。
无妨的,到时候我多带些人,而且镇子这边近,有什么不舒服也很快就可以回来。白堪坚持。
白林元静静地看着白堪,欲言又止。
见他这样,白堪才想起董夫人的事情。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份感情藏进心里,不会让董夫人造成困扰,可喜欢这东西,不是他说不喜欢了就能不喜欢的。
他父亲大概也是担心这个,可能他的坚持在他父亲看来,也多少有几分是想要借机见见董夫人的意思。
那要不我还是在家休息吧白堪苦涩地笑笑。
白林元沉默,半晌后他起身时道:你想去就去吧,多注意些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回来。
白林元不是死脑筋,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他相信白堪自己能处理好。
话说完,白林元便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堪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下地,安排起还礼的事情。
董青卿之前来的时候带了好些贵重礼物,白家无功不受禄,再加上租地的事情白家已经拒绝,这些礼物自然不好再留。
白堪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董青卿住的客栈时,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太阳斜斜挂在天边,夕阳的光晕把整座镇子都笼罩在其中,街道的青石板路都被染上了余晕。
白堪上楼,才准备抬手敲门,门就突然自己打开。
屋内董青卿听见动静,刚准备下楼来,没想一开门就看到白堪。
两人四目相对,白堪似乎被吓到,不知为何而红彤彤的眼睛微微瞪大,漆黑的眸子清楚的倒映着董青卿的脸。
见到白堪,还有白堪身后那一大群人,董青卿顿了顿,随即斜倚着门框笑了起来,这么气势汹汹,来找我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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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借我些人
那那些事情是你做的吗?白堪眨巴眨巴眼睛,他径直从董青卿身旁走过,进了屋。
一进屋,白堪本能的就朝着屋里看了一眼,没在屋子中寻到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他有些失落。
失落之余察觉自己的举动和心思,白堪脸色瞬间发白,心中满是羞愧和不是滋味。
他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来的,可一颗心却根本不受他控制。
白堪进屋,董青卿眉头微挑,转身跟上,也顺手关了门。
他把白堪带来的那些人都关在了门外,白家下人都有些担忧地看着房门,董家下人却站出来招待。
说是招待,其实不过是从白家那边把礼物接下来安置好,这些事情总不能白堪和董青卿来动手。
你觉得呢?屋内,董青卿打量着白堪。
白堪气色依旧不好,病殃殃的仿佛随时会倒下。他额头那红痣泛着黑,之前在白家时董青卿没注意,此刻才发现那里结了痂。
白堪不说话,只是看着董青卿,眼神干净犹如雨后初晴的天空。
我若说不是呢?董青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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