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北叔。
不用客气,羊奶还在这里,今天早上小孩们喝了一份,留了一份给你们,喝完肉汤记得喝。
好。任鹤隐喝着羊奶,又想起来,老大,我们这两天去割一回蜂蜜吧?
云鸣看他自己悄悄生气又悄悄气消,眼里笑意愈盛,点头。
云鸣身手很好,打猎所需的时间很短,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够了。
现在还早,他们有大把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两人背上背筐,先去山上羊圈鸟圈看看。
一个多月不见,这些羊跟鸟已经不太记得他俩了,看见他俩的身影,一群比一群惊慌,白花鸟更是扑棱着翅膀拼命想飞起来。
任鹤隐看着这群明显比野白花鸟肥壮的白花鸟,不由乐了,就你们还想飞起来?
白花鸟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只两只拼命咕咕叫。
任鹤隐看了一眼鸟群,有些心动,这鸟可真够肥,不知道嫩不嫩,老大,冬天的时候我们做些叫花鸟来吃吧?
你不是还说要腊鸟?
鸟也要腊,还有腊肉腊肠,一个都不能少,明年多养几只猪,阉掉后猪肉会比较肥嫩,我们明年再尝尝略微驯养过的野猪肉。
任鹤隐跟云鸣在山头绕了一圈,捡了二十三个白花鸟蛋。
这群白花鸟的下蛋率一直不错,基本上能达到每两天下一个蛋的水平,几只特别优秀的白花鸟甚至每天都能下一个蛋。
任鹤隐握着圆圆粉粉的鸟蛋,心情很愉快,干脆拉着云鸣,老大,我们去看看蚯蚓池,蚯蚓池也好久没来看过了。
蚯蚓是任鹤隐养过最省心的东西,这么久没来看,这些蚯蚓活得好好的,甚至家族壮大得还不错,一团团蚯蚓扭在一起,看得任鹤隐头皮发麻。
云鸣接过他手中的锄头,将蚯蚓池清理一遍,捞上一部分放到桶里,等一会去喂白花鸟,剩下的则暂时捞上来,等他们换过蚯蚓池里面的土,再扔点喂蚯蚓的料进去,而后将蚯蚓回引。
白花鸟很久没加餐,看到云鸣倒过来的蚯蚓,瞬间又不怕他了,一只只摇着肥屁股迈着两条小短腿,屁颠屁颠连跑带飞,赶过来赶得极快。
任鹤隐跟云鸣挑了一部分蚯蚓土去给山上种着的葱姜蒜肥田。
葱姜蒜味道都比较刺激,无论是羊还是白花鸟,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感兴趣,种了好几个月,这些葱姜蒜还幸存着,东一株西一株长得听茂盛,想必北他们过来喂羊挤奶的时候还顺便帮他们拔草松土浇菜过。
任鹤隐把了一把葱蒜,又把了姜,晚上我们吃个姜丝炒肉、香葱炒蛋、酸酸果炖肉、还有蘑菇炒肉,再配个大米饭吧。
出去这么久,一想到菜谱,任鹤隐自己都流口水,好久没吃米饭了,等会我们早点回去舂米。
好。云鸣道:不是还有小鱼干?要不要再炒个蒜苗小鱼干?
要!任鹤隐听他一提,馋虫都被勾起来了,我们山洞里不是还有一罐酸芋秆吗?不如等会我们去菜地看看的时候再抓几条鱼,做个酸菜鱼吃?正好我们麻烦沉叔跟芽他们那么久,现在回来了,可以请他们吃一顿饭。
云鸣道:听你的。
任鹤隐就等着他这句话,听他这么一说,将葱姜蒜往背筐里一放,转身推着云鸣,来来来,我们现在就下山,赶紧去菜地看看。
说是这么说,两人还是先回了部落一趟。
任鹤隐正好要找沉做砖模子,他将今早削好的木块带过去,沉叔,我又来找你做东西了。
找我做什么?
帮我们做一点砖模吧。任鹤隐将手里的木块递给他,我们要烧砖,得先将砖坯做出来,大概就这么大,你帮我们多做几个模子,你做出砖的形状就行,做砖坯的时候,我们将泥填进模子。
沉经常做木工,一听他说就明白了,点头道:这个简单,你们要多少个?
先做十个吧,麻烦你做牢固一点,要是十个不够用,以后我们再做一点。
你放心,用好木头做,我直接削出来。
任鹤隐经常请沉帮忙做东西,后面打工具的时候,还专门拿出额外的石鬃兽长角料,给他打了一把小刀。
沉儿子也专门给他匀了一把砍刀出来,他现在工具十分充足,想打什么都比较简单。
任鹤隐原本还想请他绑牢固一点,听他说直接削出来,不由笑了笑,行,那麻烦你了。对了,晚上你跟北叔上来小平台我们那吃饭吧,我们做点好吃的。
沉还没说话,北在一旁听到,忙道:不用,就这么一点小事,吃什么饭?
事情哪里小了?你那么辛苦,我们还没多谢你这一个多月以来帮我们打理山上的羊圈跟鸟圈呢。
你们昨天不是谢过我了吗?北笑道:手里头有点事做,我心里还高兴。
任鹤隐笑道:请你们吃饭,我们心里也高兴,跟你说一声,你们一定要来啊,我们等会也去叫芽跟青他们,大家都辛苦了。
北这才不推迟,那我们就等着了。
嗯,我们两个一定好好发挥,争取让大家吃得满意吃得高兴。任鹤隐拉着云鸣的手,我们还要去菜地看看,就先不聊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聊。
你们去忙你们的。
任鹤隐跟云鸣背着筐去菜地,芽帮他们打理菜地打理得很用心,无论葱姜蒜还是芋头地,都长得很好,郁郁葱葱,连草都没几根。
任鹤隐低头看了下芋头地的泥土,说道:这泥土还湿润着,芽肯定昨天还帮我们浇地了。
云鸣喜欢听他说我们两个字,轻轻应了一声,问:这芋头算长熟了?
任鹤隐站在芋头地里,将芋头杆子拉直了比划一下,说道:应该吧,你看这芋头都快有我这么高了。
这个世界的芋头很大,叶子圆圆,一阵风吹来,绿浪翻涌,看起来极为惹眼。
任鹤隐看着这些芋头地,说道:可惜今天没带刀,要是带刀了割一片芋秆,可以做酸芋秆放到下一年吃。
这里的酸芋秆又大条又嫩,看得任鹤隐有些发馋。
在没有芥菜的情况下,酸芋秆是最理想的酸菜,等砍下来晒得半干,跟蒜粒一起,揉搓上一点盐,密密实实塞在罐子里,他们能吃一整年。
云鸣问:我去拿?
算了,这两天也没空做酸芋秆,等我们去采完松子,捞完碱之后再来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天。任鹤隐低头看了一眼底下,忍不住又道:好家伙,底下的芋头估计比我脑袋还要大个了。
有芋头长得浅,大半都从地面露出来了,一低头就能看见。
云鸣也看了一眼,还能再长长。
让它长,等长熟了,我们拔下来,做几顿拔丝芋头吃。对了,还能做芋头酥吃,我小时候我奶奶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炸芋头酥,芋头切成细丝,用面浆团成一团,过上点椒盐辣椒粉,放到油里一炸,那味道可香了,我一次能吃一大块。
云鸣仔细听了,随口道:你们过年做的东西很多?
是啊,什么腊肉腊肠腊鸭,什么油饼年糕芋头酥,基本整个冬天也没什么事要做,整天就惦记着弄点吃的了。
任鹤隐脸上忍不住挂上怀念的笑容,我奶奶做了大半辈子饭,手艺最好,无论什么做出来,都能香出一条街去。那时候我们还讲远亲不如近邻,邻里关系大面上很好,大家做了好吃的都是你给我端一碗,我给你倒一盘,我吃过那么多家的年货,就我奶奶做的最好吃。
云鸣伸手轻轻撸撸他的背。
任鹤隐转头朝他笑笑,没事,都过去了,多亏我奶奶,我感觉童年过得挺开心,在她身边耳濡目染久了,我也能做两手菜,不然来到这里就要抓瞎了。
云鸣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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