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兽人惊喜,抬头道:很好用。
他说着低头,行云流水般动作起来,没一会儿就将整张熊皮给剥下来了。
熊皮剥下来后,上面干干净净一片,并没有平常那些难以剥下来的脂肪与筋膜。
剥完皮后,兽人拿刀划开熊胸腹,取出内账之后再剁骨头。
他们以往处理猎物,剁骨头这步往往是最难的一步。
野兽的骨头又粗又硬,石刀剁下去,要剁好几次,才能连剁带砸地把骨头弄断。
他拿着手里这把怪模怪样的刀去剁却完全不同。
这把刀又重又锋利,几乎手起刀落,就把骨头给剁下来了。
繁见族人砰砰砰连剁下好几块骨头,忍不住走过去接手,我来试试。
他力气比那族人还大一些,用这锋利的刀剁起骨头来毫不费力,还有一种游刃有余的享受感。
将整只熊拆解了出来,繁看着手里的刀,忍不住赞了一句,好刀。
寒笑了笑。
繁将手里的刀给回族人,脸上更加热情,走走走,我们先回去聊天,让他们做饭。
刚回到茅草屋在木块椅上坐下,繁就忍不住问:寒,这样的刀你们带了多少把?要什么样的价格?
这刀十分难做,真正能用来换东西的也就这一把,你们看着给,要是给低了,我们不一定愿意换。
繁笑笑,那你先说个范围,我想想。
没范围,这刀我们也不一定要换出去。寒道:不如你们先看看我们带来的其他东西?
也行。
兽人们交易起来总是很快。
这些兽皮我们也有,这几块两块兽皮换一块布,这几块一块兽皮一块布繁先说熟悉的东西,咦,这是什么?
陶罐。任鹤隐道:一种装东西的容器,密封性特别好,就算放水进去,放一年,水也不会流走不会坏。
繁屈指轻轻敲了敲,醒也过来看,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个陶罐用什么做的?
任鹤隐抱歉道:这就是我们部落的秘密了,不能跟你们细说。
也行,这个陶罐的话,两块布换一个怎么样?醒说完看到他们带的东西里还有一个陶罐,忙补充,就换一个。
任鹤隐笑道:这个陶罐是我带来的,里面装了蜂蜜。
这又是一种新东西,布族部落里有亚兽人好奇,什么是蜂蜜?
一种甜甜的,可以吃可以泡水的糖。任鹤隐看左右,方便帮我拿一把木筷子过来吗?我倒出来给你们尝尝。
布族部落的人一听能吃,连忙跑过去拿,很快就拿了一大扎筷子进来。
任鹤隐见筷子挺干净,心中默数了一下在场的人数,而后将筷子插入罐子中,确保每根筷子都能沾上一点蜂蜜,才将筷子递回给他们,一人一根,鼓励道:尝尝。
大家将信将疑地将筷子放入嘴中,很快,他们嘴里充满了蜂蜜香甜的味道。
许多人眼睛都亮了,看向蜂蜜的眼神瞬间充满了火热。
隐,你这个蜂蜜怎么换?
任鹤隐估摸了一下,笑道:我也不多要,十块布,这一大罐蜂蜜就是你们的了,不过必须连罐子一块换,罐子要另外付两块布。
繁看看旁边的伴侣,爽快答应下来,行,布等会拿给你们。
剩下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布族的人们讨价还价之下,也都换成了布。
就是那把刀,一时没谈好价格。
寒要一百块布,繁他们死活不肯松口,只肯出五十块。
五十块布有些少,石鬃兽那么危险,长角又那么难融化,兽人们披星戴月,几乎要一天一夜,才能打造出一把合格的刀来。
繁那边同样不松口,我们要做一块布出来也非常难,五十块已经很多了,如果再多的话,我们情愿用我们自己的爪子。
一时僵持不下,两个部落的人倒也没吵架。
饭做好了,繁跟醒邀请他们去吃饭。
今天吃的是烤肉,却不是任鹤隐记忆中的那种烤肉。
布族的人们用一种特别的大树叶,包着肉、菜跟果子,放好调料,扎扎实实捆好了,放到火上去烤。
烤出来的肉非常鲜嫩,还带上了各种菜与果子丰富的味道。
任鹤隐尝第一口时,感觉十分神奇,第二口就爱上了这种回味无穷的味道。
他转头看云鸣,云鸣拿着的叶子包里别有内容,同样是肉跟菜,他手上的肉类跟菜类都不同。
任鹤隐灵动的眼神在他手上转了一圈,有点想尝尝他手里的食物。
云鸣手一顿,动作轻快自然地从任鹤隐手中拿过他那个叶子包,又将自己那个塞给他,动作快得周围那么多兽人亚兽人中,愣是没多少人发现了。
任鹤隐低头笑了一下,咬上云鸣换给他的肉。
这一包肉也好吃,别有风味。
他们从老远的地方跑来做客,布族的人们都很热情,一个劲往他们手里塞肉不算,又给他们倒果子泡出来的汁水喝。
年轻的兽人亚兽人们更是围着篝火歌唱舞动起来。
歌声热情而粗犷。
有不少人邀请任鹤隐。
也有不少人邀请云鸣。
每当有人过来,任鹤隐就举起他们在底下牵着的手。
年轻的兽人亚兽人们立刻明白他们的意思,不由挤眉弄眼起来。
任鹤隐一应回以笑容。
天色很暗,篝火很暖。
任鹤隐挨着云鸣坐,困了就靠在他身上。
云鸣摸摸他的脊背,调整自己的肩头,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他们部落这次跟出来的都是已经有了伴侣的兽人,看到他俩这种情形,心里都明白,并不打扰他们,也不八卦。
任鹤隐不用特地解释,心里松了一口气。
晚上,布族人特地腾出了几间大茅屋给任鹤隐他们住。
任鹤隐是祭司,跟云鸣分到了其中一间。
这间茅屋应该是专门的客房之类,里面没什么私人物品,就是大床,床上放着枕头与兽皮被褥。
夜色暗淡,窗子没有放下来,屋内却很暗。
这些茅草屋都是草木结构,十分怕火,里面不点篝火,以兽人亚兽人们的视力,也不必专门点篝火。
任鹤隐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屋子,轻咳一声,老大,我们是睡地还是睡床?
床就那么大,想睡在床上绝无法变成兽形。
云鸣声音在昏暗中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