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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是我对象了,还?敢没脸没皮地?骚扰他?”
柏延:?
被?汤汁糊了一脸的张总不停扭动挣扎,但他越挣扎,陆意洲的力道也越大,他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少仗着你那点狗屁身份对我的人为所欲为,姓张的,你不如好好想想我陆意洲的陆是哪个‘陆’。”
陆意洲在外头谈定了三名?资方,顺带着把人送到了酒店楼下,所以当前包厢内压根没几个人。另一名?资方本想着上前劝架,却被?陆意洲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生意人的敏锐嗅觉让那名?资方赶紧拎着包逃离现场,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
“你能是哪个陆?再、再怎样,你也不可?能……”
陆意洲:“顺带一提,我妈姓尹。”
“……”
他松了手?,张总迟迟不敢有所动作,始终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回房间还?是回省队?”
柏延走进电梯时没着急按楼层。
“我叫车,回省队吧。”陆意洲道。
柏延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多,不算太晚,十一点之前能到省队大门。
“好。”他点点头。
天已?黑,这栋高耸的建筑物亮起了盏盏灯火,宁静地?伫立在夜色之中。
柏延放慢步伐,陆意洲走两三步的时间够他拖拖拉拉好久。
他停在一个灯泡老坏黯淡的路灯下,默数三声后?,陆意洲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
“怎么不走了?”
柏延笑道:“我在想事呢。”
陆意洲不搭他的腔,说车快到了。
“不打紧。”
柏延挪揄道:“我这个突然有了‘对象’的都不急,你急个什么?”
二合一
陆意洲没?说话。
他们都被罩进了路灯昏暗的光晕里, 就
喃諷
?像两只被光源吸引的飞蛾,在万籁俱静的环境里盘旋着朝彼此靠近。
高大的身躯一点点逼近他,柏延一时有点喘不上气。
“车到哪了?”
他十分有危机感地往后退了一步, 拳头抵在唇边,掩饰地咳嗽了一下。
陆意洲:“我取消叫车了。”
柏延微微张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啊”字。他右手反握着左手手臂,道:“不回省队吗?可是我?们已经把酒店房间退掉了。”
“而?且明天有训练,”他摸了摸鼻子, 说道, “累了这么些天, 该好好休息……”
“柏延。”
“嗯?”
“为什么转移话题。”
转移话题?他什么时候转移话题了。
柏延无法忽视近在眼前的陆意洲,这人的目光恍若狙击枪镜头,时时刻刻紧盯着他的面颊。
空气逐渐升温,未知的暧昧因?子漂浮在柏延的前后左右, 把他的耳朵和肩颈蒸得微微发烫。
他觉得他现在热得厉害。
以往总是这小子被他逗得面红耳赤, 柏延心想,今天怎么反过来了呢。
心绪神游天外的时候, 陆意洲又凑近了一些, 离他更近了:“说话,不许装蘑菇。”
柏延:?
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吧。
他像揉面团一样搓了搓自己的脸颊, 进行?手动降温。冷却了三秒钟, 柏延抬头正视陆意洲的眼睛,尝试找回主场:“你想听我?说什么,嗯?”
陆意洲眼睫一颤, 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叫着柏延的名字,扁了扁嘴说, 你好过分。
“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吗?”
陆意洲的虹膜并?非常见的深棕色,而?是略浅一些的颜色,温驯地收敛眉目时,宛如淋了雨的可怜小狗。
柏延见惯了他雄孔雀一般昂首挺胸、桀骜不驯的模样,如今面对另一番情态,心软得格外快。
说得这样明显,就?算迟钝如他也看出来了。
陆意洲喜欢他。
柏延猜,应该喜欢很久了吧。
前段时间种种在他看来怪异又毫无逻辑的行?为、一边嘴硬一边不由自主地靠近、被他不小心撞见后慌乱错开的目光……
“但是我?们曾互相厌恶彼此那么多年。”
虽然陆意洲厌恶的那个人不是他,是原主,但柏延依旧觉得很微妙。
那样势如水火的关系,竟然说变就?变了。
以及陆意洲从?前不是喜欢他哥吗?是什么使他改变心意,转而?喜欢上自己的?
柏延心里有一连串问题。
“对啊,我?们曾互相厌恶彼此那么多年,”陆意洲重复着他的话,不明就?里地轻笑一声,“可几个月前,你对爷爷说会尽力劝我?重返乒乓球赛道的时候,我?就?再也没?对你有过任何?讨厌的情绪了。”
', '>')('陆意洲的右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好像幼崽期的小金毛遇到成年大猫,因?大猫气场过于淡定强大,于是只敢在社?交友好的范围内伸出鼻子嗅嗅对方的气味。
“在和你成为队友之前,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乏善可陈。从?小到大我?几乎都在照着陆章的想法前行?——该与哪家的子弟社?交、该在哪个阶段获得什么样的成就?、该出席什么宴会,这么多年,我?也只干过两件出格事。”
他说道:“一件是高考填志愿,我?没?听陆章的,自己偷摸着改了专业,把金融换成了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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