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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柏延自己,即将迎战张清驰很是欣赏的孟程晨。
白担心陆意洲了,他心想。
孟程晨打发霸道,走的是先发制人那一套,这招对付其他人还行,对付柏延一点用都没有。
国队里多的是类似路线的师兄,柏延在手下被他们虐了千百回,已经虐出了满脑子经验。他率先赢下了四场比赛,收拾背包和一早打完的陆意洲赶着吃晚饭。
这场过后,选手又筛去一半,这下没人和他抢李师傅的拉面了。
柏延心情格外愉悦,导致陆意洲频频看了他好几眼。
“没人会在四点吃晚饭。”他说道。
柏延胸有成竹地走进餐厅,但李师傅的摊位并非他预想的那般空荡无人。一个发梢带点卷的男孩蹲守着他的那份拉面,柏延心痛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巧啊一宁,你也这么早吃晚饭?”
“嗯,我有点饿了。”
跟他相处的几天里,陆意洲损人的技能大有长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柏延,干脆你再认个干弟弟好了,我看一宁就很合适,吃饭时间都和你这么搭。”
“你和我作息相同,”他笑着损回去,“要不你随我姓柏算了,叫柏意洲感觉也不赖。”
陆意洲:“……”
这水平,还是差点火候,柏延评价道。
他们三各端着一碗拉面坐下,柏延吃得最快,十五分钟不到干完一整碗,其次就是宋一宁。
个头小小,干饭速度却令人刮目相看。
“哥哥。”
“欸。”
柏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应了一声,他看着宋一宁,发现对方确实是在叫他:“怎么了?”
“柏延哥,”宋一宁用纸巾擦擦嘴巴,道,“明天就是决赛了。”
今天这轮,他、陆意洲、宋一宁和徐珂是最后晋级的选手,他们之间的前两名即是进入省队的运动员。
“我想和你谈谈徐哥。”
徐哥?
柏延大脑有些卡顿,几秒后,他反应过来宋一宁说的是徐珂。
听这个称呼,宋一宁和徐珂的关系貌似还不错,他心想。
“我入队之后,他一直很照顾我,”宋一宁道,“徐哥最初的性格并不像现在这么……嗯。”
这里的停顿就很灵性。
“当时我进队的时候,没人愿意和我合作打双人,大家觉得我年纪小、经验少,徐哥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我在队里呆了多久,他就陪我练了多久男双。”
宋一宁:“他离省队只差一步之遥,五年前的那场选拔,四进二,他本来是板上钉钉的省队选手……但他的球拍临时出了问题。”
“徐哥说,是有人做了手脚。”
他对宋一宁的这番话不予置评。
徐珂的巅峰时期已过,就算昔日再盛大辉煌,都是过去式罢了。至于球拍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柏延不是亲临者,他没有资格表明他的立场。
“一宁,”他双手交叠,道,“你希望我做点什么吗?”
放水?让出升入省队的机会?
柏延想了很多种可能。
他看向陆意洲,好巧不巧,这个人也在回看他。虽然柏延不清楚陆意洲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想的是,若宋一宁真的说出了类似的请求,他得组织一个不那么伤人的拒绝理由。
“柏延哥,陆哥。”
宋一宁道:“如果你们遇上徐哥,能不能别让他输得太难看?”
就这。
柏延大跌眼镜,然后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宋一宁又看向陆意洲,见两人皆表了态,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像得到糖果零食的小孩,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回到房间,陆意洲第一句话就是“徐珂真的对宋一宁很好”,随即他露出和柏延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复杂表情,道:“他讨厌也是真的讨厌。”
有那句脏话“珠玉在前”,陆意洲始终对徐珂抱有敌意。
柏延却有不同的看法。
假定宋一宁所说都是真的,徐珂身为一个天赋不错的运动员,在省队之下白白浪费了数年光阴,他性情大变也在情理之中。
换作他遭遇徐珂的经历,柏延可能早八百年跑去当乱骂人的喷子了。
他低声笑了下,陆意洲误以为他在笑自己,作势要挠他胳肢窝:“我说的有问题吗?”
柏延笑着躲开,摆手道:“没问题没问题,是我笑点低。”
笑累了,他后背靠着床垫就地坐下,自下而上地看着陆意洲:“万一明天我俩对上了,怎么办?”
这道突发奇想的问题,他自己都没有答案。
宋一宁那句“别让徐珂输得太难看”,间接说明了徐珂的能力不足为惧,前二只会在他们三人中产生。
柏延问陆意洲,同时也在问他自己。
要是真对上了,谁去做这场比赛的赢家?
当初劝陆意
', '>')('洲重返赛道的是他,告诉陆意洲他永远赌他赢的是他,信誓旦旦地规划未来版图的人,还是他。
柏延身边的空地多了个人。
明明空间很大,陆意洲非要贴着他坐,肩膀时有时无地碰着他的。
柏延往边上一挪,道:“哑巴了?”
“你才哑巴。”
柏延“哟”了一声。
须臾,陆意洲轻轻唤他,道:“你有想过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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