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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瞄了眼宋一宁摆在桌角的手机,新闻字体大小被人为设置过,一行清晰的大字映入柏延眼帘:
“里希发生□□,迄今为止三死九伤。”
柏延心脏“咯噔”一下,他顾不得放筷,慌乱地打开手机找柏庭的号码。电话即将拨通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小延,平安。
时间是“刚刚”。
柏延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想看看宋一宁和张清驰的最新战况,却不料右手边已人去位空。
“她早就走了,”陆意洲解说道,“走之前手忙脚乱的,幸好我提醒了一句,让她记得帮王飒带粥。”
“哦,还有。”
陆意洲努努嘴,道:“宋一宁有事和你说。”
柏延的目光落到那个快把碗里的土豆戳成珊瑚礁的男孩身上,宋一宁像是不太好意思,小声道:“体育中心下午有场友谊赛。”
“男双,你来吗?”
柏延刚要说好,陆意洲便挎着一张脸,不满道:“你问了柏延,怎么不问问我?”
“那你也来?”
陆意洲:“你敷衍给谁看!”
柏延看不下去,嘲讽道:“多大把年纪了,还和小朋友过不去。”
“你多大?”陆意洲冷着脸问宋一宁。
“十二。”
陆意洲拍桌道:“我不也一字辈的?什么多大把年纪,你礼貌吗?”
柏延冷哼一声:“醒醒,你是十九,不是九岁,一字头的尾巴好意思和人家当同辈?”
陆意洲:“……”
“对了,”柏延问道,“友谊赛几点开始?”
或许是他和陆意洲把气氛闹开了,宋一宁神情轻松了一些:“两点。”
够他午睡一小时了,柏延算了算时间。
他和陆意洲回房间稍作休整,下午两点在体育文化中心一楼与宋一宁碰了面。
打这场友谊赛的选手不少,十六位晋级的男乒女乒统共来了十个,四散开来找到了各自的搭档或对手。
宋一宁提前占好了一张球桌,柏延把包靠着桌脚放下,一起身,他们这里不知从哪冒出了第四个人。
棒球帽、褪色腰包、短袖短裤。
柏延扯住陆意洲的衣角,笑道:“前辈这是视察,还是想和我们打一场?”
徐珂当着他的面取下棒球帽,将乒乓球拍握在手中,其意不言而喻。
过去的几次见面,柏延从未细细看过他的样貌,现在有了这次面对面的机会,他忽然发觉,徐珂泛青的头皮上有几块斑驳的圆斑,皮肤色、很平整,没有毛发生长的痕迹。
徐珂觉察到柏延的视线,又把帽子扣回头顶。
柏延:。
其实这局友谊赛,不论对他还是陆意洲而言,都是一次不错的锻炼,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上阵,并且站在他们对面的,实力不容小觑。
比赛开局,柏延很快反应过来当初张清驰那句没说全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宋一宁的球风像极了陆润霖。
从发球到惯用的技巧,柏延就好像在看陆老当年的比赛视频。
作为宋一宁的队友,徐珂和他配合默契,攻守切换自如,以至于完全没有配合过的柏延和陆意洲痛失开局。
陆意洲的打法偏激进,攻击快狠准,配上独属于他的诡异弧线,柏延很放心他打单人赛。
到了双人这里,陆意洲的弊病同样明显:
他缺乏团队精神。
柏延只好退居“幕后”,打法保守了许多,让陆意洲在前方冲锋陷阵,他在后方处理遗漏的乒乓球。
打到中后期的时候,他和陆意洲的配合度慢慢上升,整场得分算下来,以一局之差输给了对面的徐珂和宋一宁。
柏延本以为徐珂高低得嘲讽几句,但他什么都没说,脚底抹了油似的。
宋一宁走后,柏延漫不经心问道:“看出来了吗?”
“嗯。”
陆意洲撩起衣服下摆扇风:“每个运动员都有自己的风格,我爷爷那套是他花费多年摸索出的最佳方案,放宋一宁身上,不一定合适。”
柏延:“假如决赛碰到他,不用担心。”
“或者说,你碰到谁都不要担心。”
他弯眼,笑得蔫坏:“除了我。”
陆意洲:“……”
活动了一天,柏延打算再小睡一会儿。
他换上睡衣睡裤,正准备掀开被子躺进去时,床头的手机“嘟嘟”震了八下。
柏延:。
他当作没看见,舒舒服服的平躺在床上,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柏延按下接听键,闭眼道:“你好,哪位?”
“尹随山。”电话那头说道。
柏延猛地睁开双眼。
“哦,尹总有何贵干?”
尹随山那边很嘈杂,他的话音夹杂着电流声,断断续续地传
', '>')('来:“我在酒店会议室,二十一楼。”
柏延:“你为什么觉得,我知道你在哪个酒店?”
尹随山的声音忽远忽近,他似乎拿开了手机,似是在处理公事,语气很是不耐烦。半晌,柏延听他道:“我们之间就隔了四个楼层。柏延,我有急事找你。”
“你最好是。”
柏延出门前披了件外套,摁电梯楼层的时候,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位身价百亿的华刻集团老总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市区顶级酒店不住,偏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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