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杀恋证道

27.

也许她并没有成功的掩盖住什么，男人看了她很久，吃完了饭，把她送到了车旁。

“再见。”

下午那么的亲密，灯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主动去拥抱了他。南先生的身上是另外的一种气息，干爽，清淡，像是一种皂香。

可是想想做丈夫——还是觉得，陌生了些。

男人的手也放在她的腰上。

然后她打开了车门，按住了裙子坐上了车，副驾驶上已经放着刚刚打包了的没有吃完的烧豆面和大头虾。

她一向是个节省人。

入座，系安全带，抬头，saygoodbye。

她伸手想合上车门，一只手却突然伸出，按住了门沿。

“刚刚的短信，是谁在找你？”

他站在门边，低头看着她，神色不动，到底是问了，“林素，我下午说的话——”

他顿了顿，依然说，“依然有效。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身边的人都谈谈。”

林素抬头看着他。

他的蓝白格子衬衫就在灯光下。

他以前都是穿黑白衬衫的。

沉默。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此刻夜深人静，黑暗笼罩，让人觉得宁静又安全。眨了眨眼，她突然有些触动，只是笑，“其实我不能给延礼你带来什么。”

这半年她在何总身边长见识，开阔了她的认知，见了一些利益交换。她理解了门当户对。甚至知道了婚姻也只是一种利益交换。

她甚至明白了孙强为什么会想要更“条件优秀”的人。他没有什么错——只是选择了杀恋证道而已。

很多人想往上爬，都会选择牺牲自己的一切，爱情于他们微不足道，只是傻女孩们的幻觉。她只是这场抉择里被牺牲和放弃的那一个。她只是遇到这么一个“有上进心”且“看到其他机会”的人。

只是身为被放弃的踏脚石，到底是心有不甘罢了。

南先生这样的大佬，见惯了风雨，在斗争中崛起，所以就更不应该选择她。

他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你是什么都没有。”男人低头看着她，居然这么回答，声音冷峻。

“可是我却乐意。”他却说。

林素坐在车上，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她感觉南先生这样的大佬说这些话有些冲动了，也许明早酒醒，就会后悔。

“我和何总是签了合同的。”她低着头说。

“什么内容？”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发给我看看。”

“就是生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其实已经不喜欢坦露心迹了。可是现在月华正好，林素只想不负于人，“我接受了。”

男人没有说话。

“我记得延礼你说过不喜欢关系复杂的女人。”她抬头，叹气笑，“我显而易见，就是这种女人。”

……

“为什么？”他问。

女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为了钱？”

“嗯。”她轻轻嗯了一声，点头。

男人看着她的头顶。

然后笑了笑。

“你不是。”他的声音在头顶，情绪稳定，“林素你离为了钱还有很远。我其实不讨厌女人有经济需求。追求经济基础，是幸福生活的保证。我承认以前是有点多疑——”他顿了顿，有些自嘲的意思，“不过也算是我这个年纪的人的老毛病了。”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他说，“我为我曾经的失言，向你道歉。”

车子开到主道上的时候，两侧的灯光光怪陆离。红灯的时候林素踩着刹车靠在椅子上，突然感觉自己很疲惫，甚至想来上一支烟。

没有烟。

于是就放首歌吧。

“旋转的木马

没有翅膀

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

我也只能这样”

女声空灵，流淌而出，适合灯光闪烁的夜晚，她却深深的叹气，感觉这一瞬间自己的心灵已经突破四十。

所以说爱情伤人。

杀恋证道。

“我和大佬谈判破裂了，”

她拿着手机给圆圆发，“大佬决定还是不结婚了。”

“啊！什么！！大佬们做决定都是那么随意的吗？”

那边圆圆接梗接得很快，“可是我都已经开始去并夕夕挑礼服了啊！打折LV晚礼服只要288！啊素素，那你还是赶紧回去抱原老板的大腿吧！不管白猫黑猫，总要逮住一只才是好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