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意歌借着双手环抱的姿势,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薄诏手心的温度好像还残留在上面。
刚才的事情已经揭过,她没有再提。
她刚想问薄诏有什么事要说,就听薄诏叫了声她的名字:
“蒋意歌。”
蒋意歌看着薄诏。
即使穿着很高的高跟鞋,她在他的面前还是矮一截。
大堂的水晶灯照着他们,他的影子投在她这边,几乎完全把她笼罩。
薄诏说:“我既然结了婚,就不会乱搞。”
蒋意歌微微一怔。
他说既然结了婚就不会乱搞,虽然他们是联姻,他对她没有感情,但是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她高兴了。
这也相当于他只有她一个人了。
蒋意歌很庆幸二十岁的自己鼓起勇气去找了薄诏,也很庆幸他答应了,不然现在听到薄诏这句话的就是她的二姐。
高兴之余,她又生出了几分嫉妒。她因为那种可能性,嫉妒她二姐。
怕自己的情绪被薄诏看出来,蒋意歌克制地“哦”了一声。
保持这样也挺好的。
她冷淡的薄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薄诏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差点忘了,她是养不熟的狼。
再一想是他鼓励她成这样的,他又没脾气了。
这时,他又听到了蒋意歌清冷的声音:“我也是。”
薄诏:“是么。”
蒋意歌用尽量自然的语气说:“那个主唱是误会,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说完,她转移了话题:“你找我要说什么?”
薄诏也觉得今晚说太多了,顺着她的话说起了正事。
就是一些公司的事,简单几句,很快就说完了。
之后,两人之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蒋意歌:“怎么早没看到你。”
薄诏:“我有个会,开完会过来的,刚到。”
说到这里,薄诏顿了顿,想起一件事,“蒋总是不是还欠一顿饭没请我?”
蒋意歌一直记得这顿饭。
只是后面一直没机会。
“走吧,请你吃饭。正好我也没吃什么。”
薄诏上了蒋意歌的车,蒋意歌对司机说:“去那家私房菜。”
司机往后看了一眼。
作为司机,他比艾琳还要清楚这家私房菜以前都是蒋总自己去的,从来没带过别人。
薄诏问:“吃过的那家?”
蒋意歌:“是的。”
车开了二十来分钟,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
蒋意歌:“辛苦薄总走一段。”
薄诏跟着蒋意歌下了车。
现在已经八点了,胡同里比白天安静些。不少人家门还开着,门口还有人。
薄诏和蒋意歌走过,引得不少居民看向他们。
他们一个穿着讲究的西装,一个穿着黑色的露肩裙和高跟鞋,怎么看都和充满生活气的这里格格不入。
路灯照着这个充满岁月感的地方,照出他们由短变长再变短的影子。
薄诏看向蒋意歌。
她的侧脸很精致,暖黄的灯光下看着也不冷了。她走得慢悠悠的,像是在散步,也不在意别人的打量,平时霜雪似的人出乎意料地和这里融为了一体。
在这里,薄诏仿若看到了当年那个留着公主切的小姑娘。
脆弱可怜的公主经历风霜、披荆斩棘,变成了后来在蒋家说得上话的蒋意歌。
一阵风吹过,吹在蒋意歌光洁的手臂上,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