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环顾了一下卧室,咳嗽了几声,出口问道,“沈微澜呢?”
“他和杜枫俊把星期三送到姚飞那里去了。”钟皓寒垂眸看她,淡淡的嗓音里带着柔和,萧潇没说话,喉咙痒,轻轻咳嗽着。
钟皓寒目光太深幽,清冷气息逼近萧潇,好像随时会倾身吻住她的唇……
事实证明,萧潇纯属胡思乱想,钟皓寒倾身靠近,不是为了吻她,而是探手摸向萧潇额头,看她是否还在烧。
体温正常,可她在咳嗽,脸庞涨红,见她这么难受,钟皓寒想替她受罪的心都有了。
扶她坐起来,又把枕头垫在她身后,起身兑好半杯温开水递给她。
嗓子太干,温水入喉,萧潇嗓子火燎燎的疼,被水呛住,低头咳嗽起来。
钟皓寒拿走她手中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抽出面纸,一边帮她擦嘴,一边轻拍她的背,“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倒不是斥责,怎么听都有些无奈。
萧潇嗓子难受,但听到钟皓寒如同训斥孩子的话语,不由笑了笑。
看见她笑,钟皓寒眼里也开始有了笑意,“还要喝水吗?”
“不喝了。”她不怕呛死,但怕膀胱会撑死。
气氛似乎一时间静了下来,萧潇有些后知后觉,这才现她依偎在钟皓寒的怀里,近到能在感冒鼻塞的干扰下,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人味。
如此姿势亲密,钟皓寒也感觉到了,左手还在轻拍她的背,右手呢?拿着纸巾看似在擦她的唇,却在此刻停滞在了她姣好的嘴角。
灼热的呼吸吹拂在萧潇额头上,她动了动身体,“我去洗手间。”
钟皓寒如常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一个人能走吗?”
“能。”
这话说得太快,萧潇刚坐起来就头晕目眩,等她下了地,才意识到腿脚软,步步虚浮。
她原本可以独自一人走到洗手间的,但钟皓寒站在一旁,显然是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扶住她,带她去洗手间的时候说,“病成这样还逞强。”
萧潇自知理亏,一声不吭被钟皓寒扶进了洗手间,钟皓寒继续挥绅士风度,“我在外面,好了叫我。”
她扯了扯唇,打死她也不会“好了叫他”。
从洗手间出来,萧潇现钟皓寒还真站在门口,等待她的求助。
睡觉的时候,流了一身汗,很不舒服,萧潇需要洗个澡,于是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家居服和内衣,起身走了两步,听见有人在提醒她,“掉了一件。”
萧潇低头一看,是黑色蕾丝胸衣掉在了地上,然后……一时懊恼不已,捡起来,直起身,现好似又掉了一件时,那人的声音又响起,“又掉了一件。”
这次掉的是……一条黑色蕾丝内裤。
萧潇觉得自己一定是病糊涂了,怎么会丢三落四,怎么掉的都是内衣?
钟皓寒站在盥洗室的门口,双臂环胸,静静的看着她,眼眸深深,“故意的吧?”
他是指……她故意把内衣弄掉在地板上?
色诱他?
“……”萧潇沉默,这种事越描越黑,干脆任由他胡说八道。
萧潇在盥洗室“磨蹭”了很久,主要是因为结婚这事她已经考虑的差不多,可以给他答复了。
在沈微澜选择国庆期间跟钟皓寒时,她心里就有了答案,念及自己要去安徽,再说她想利用这几天看看沈微澜跟钟皓寒的相处情况,从沈微澜给她打的电话来看,还有钟皓寒给她的视频,她愈坚定了那个答案。
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让沈微澜像沈田甜那样幸福快乐,而不是像她强颜欢笑。
萧潇双手掬起一捧温水一点点的淋在脸上,耳边传来几声沉沉的敲门声,然后恢复沉寂。
除了钟皓寒,还能是谁?他以为她在里面睡着了吗?
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家居服,走到镜子前,用干毛巾将湿漉漉的长包起来,钟皓寒原本坐在沙上翻看文件,见她出来,起身拿起事先找来的吹风送给她,“赶快把头吹干。”
萧潇接过吹风的时候,钟皓寒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不烫,松了心,问她,“想吃什么?”
“我不饿。”真要饿的话,她也会自己动手做吃的。
钟皓寒看了她一会儿,将沙上的文件收起来,“那你吹头吧。”话落,拿着他的那些文件离开卧室。
萧潇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正事还没说,他怎么就走了?
算了,走就走。
下楼途中,钟皓寒给杜枫俊打电话,让他去粥满堂买些清淡的粥回来,之后把看完的文件放在车上,又从里面拿了几份,再次上楼。
小区的保安队长离得很远,看到钟董频繁出入“1601”时,眸子粲然,笑得喜人,保安队长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瞪大,验证自己没有眼花,钟董嘴角的笑容简直可以秒杀路人。
老天,钟董和“1601”的住户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比人家的正牌老公去的都勤呢?而且……有时候还是半夜三更……
半夜三更这个时间段,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
此刻,不仅保安队长在琢磨钟先生的诡异行为,不远处,几位非常年轻的女业主聚集在一起,兴奋的议论着钟皓寒。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长得这么帅。”业主甲眼里只差没冒花心了。
业主乙取笑道,“你以前不是说刘德华和钟汉良长得最帅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业主甲撇嘴道,“能一样吗?我说的是现实生活中,我遇到的男人里,他是最帅的。”
业主乙笑着补充,“不仅帅,还有钱,没看人家开的是悍马越野?”
业主甲嘟着嘴,“我想和他认识,做朋友。”
“做梦吧,你。”业主丙拿着一瓶纯净水走过来,“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说着看了一眼众人,低语道,“睿达集团的董事长,钟皓寒。”
业主甲好奇道,“我对什么公司啊,集团的,平时不太关注,很出名吗?”
业主丁说,“这个小区叫什么?”
“睿达……帝景……”业主甲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睿达集团很厉害吗?”就连性情火辣的业主乙也起了好奇心。
业主丙为了增加神秘性,一字一字道,“星海市三大集团之一。”
静默三秒钟,没有人说话,一个个心思百转,业主丙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奇怪,钟董不是住在e座吗?他怎么……”
“哎呀,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常看见这个男人去d座的一单元……对了,有时候,我还看见他接送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女人和孩子?”这次,感到意外的是业主丙,“钟董至今还单着,怎么可能有女人和孩子?”
“莫非是……小情人?”
此时,别人口中的小情人萧潇,躺在床上,原本闭眼休息,听见开门声,还以为是沈微澜,睁开眼,才知道是钟皓寒。
那人问,“身体不舒服?”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乌散在枕头上,衬得她脸庞很小,眉眼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
萧潇看了他一眼,可能是窗外光线太温暖,也可能是男子眼眸太温润,所以她在短暂沉默后,开了口,“你怎么没走?”
“我说走了吗?”钟皓寒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溢出笑,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好,不烧,但他还是担心,“要不要吃药?”
“输了液,暂时不需要吃药。”萧潇眼眸微垂,沉静婉约,一双眸子乌黑莹莹,似是凝聚着水光,眼睛不眨时,隐有水汽翻腾。
钟皓寒心一寸寸的软了下来,又站了一会儿,说道,“我已经让杜枫俊去买粥了。”
“……”萧潇张张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休息,我坐在这里看一会儿……”钟皓寒的话被萧潇手机铃声打断了,屏幕上面闪烁着“姚飞”两个字,正在等待接通。
沈微澜送星期三过去的时候,姚飞没有看见钟皓寒,想到上午回到星海市的萧潇很可能和钟皓寒在一起,他想来一趟睿达帝景,但大门外有记者蹲守,只好作罢。
电话里,姚飞声音如同抹了蜜一般,“亲爱的,有没有想我?”
萧潇头皮一麻,抬眸,站在床前的钟皓寒眉目宛然,但一双眸子不知何时笼罩了一层寒冰。
这可是萧潇第一次听姚飞叫她“亲爱的”。
片刻后,萧潇浅浅的“嗯”了一声,问他,“你在哪儿?”
姚飞声音清越如泉,在电话中缓缓响起,“在家等你和孩子,结果空欢喜一场。”
萧潇觉得姚飞好似知道钟皓寒在她这里,所以才一改平日的温文绅士,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果然,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后,姚飞说道,“把电话给钟皓寒,我跟他说两句。”
“好。”萧潇不想对姚飞欺上瞒下,把手机递给钟皓寒,钟皓寒看了她一眼,接过电话。
钟皓寒拿着她的手机,可能是不想让她听见什么,走到窗边,也不知姚飞说了什么,钟皓寒漫不经心的应和着,不时抬眸看着萧潇,萧潇有些莫名其妙,盯着钟皓寒不动了,他似乎觉得紧张起来的萧潇才符合她24岁的年龄。
老实说,姚飞和钟皓寒一样,长相好,气质佳,尤其是眉眼间的神彩,仿佛历经了岁月沉淀,跟以往阅历脱不了关系。
钟皓寒结束了通话,把她的手机放回到原位,萧萧没有问,姚飞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有时候她的涵养好得出奇。
可是钟皓寒却似笑非笑问她,“你和姚飞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潇本来想说,“我和他什么关系管你什么事?”
可想想她的决定,故而反问钟皓寒,“你觉得我和姚飞是什么关系?”
钟皓寒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萧潇,他有一双过于漆黑深邃的眼眸,只是这双眸子总是在无形中增添了一份危险和犀利。
“约炮关系。”
“什么?”萧潇不是被钟皓寒的这四个字给激怒了,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前面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智商是很高,但不代表她什么都知道,她可是一个纯洁的孩子。
“没什么。”这一刻,钟皓寒觉得自己太恶劣了,既然她不知道,也没听说过,那就权当自己什么也没说。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萧潇又是一个很较真的人,“鉴于我的孤陋寡闻,我需要查一下。”伸手去拿手机。
“算了。”钟皓寒抢先一步,把她手机拿过来。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很不堪,是不是?”萧潇看着他,微微皱眉,“你都说出来了,我总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钟皓寒没有看她,却拿出自己的手机,飞快的在上面输入了“约炮”两个字,打开网页,递给她。
这个网络流行词,是从方涛那里知道的,方涛见他因为沈萧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任何女人都不来电,于是就劝他试试这个,因为一个正常男人总有生理需要。
萧潇在看网页上的注释时,钟皓寒紧紧的看着她,以为她会生气,会火,甚至会砸了他的手机,可是她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看完后,萧潇很平静的把手机还给他,“对,我和姚飞就是这种关系,那么请问钟董,你现在还愿意和我结婚吗?”
瞧瞧,我在你钟皓寒眼里竟然是这幅光景,想必你不会娶我了。
出乎意料的是,钟皓寒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后天就去登记结婚。”
萧潇短促的笑了一下,笑容里没有任何内容,可能只是为了应景,“我有几个条件,你考虑一下。”
钟皓寒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沈萧潇,她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同意嫁给他了?!
“说吧。”别说几个条件,就是几十个条件他也会答应,不过他也有一个条件,只有一个条件:从今往后,她必须和姚飞断绝来往。
萧潇说,“第一,沈微澜必须姓沈。”
钟皓寒说,“可以。”大不了今后再跟她生几个孩子,都姓钟。
萧潇又说,“第二,你不得干涉我的自由,比如上次我回来晚了,你不能埋怨,更不能出言不逊,不过你放心,我萧潇在外面绝不会做一些让你钟皓寒名誉受损的不堪事。”
为了沈氏,晚归的机会肯定很多,这点她需要声明一下。
钟皓寒点头,答应她,既然她都说不会做让他名誉受损的不堪事,他没理由不答应。
萧潇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即便和你注册结婚,我也不要和你住在一起。”
钟皓寒皱眉,“不住在一起,那叫结婚吗?”
萧潇置若罔闻,沉静的说道,“你可以在我这里吃喝,白天也可以在我这里,但是到了晚上,你回你的家,如果你非要住在这里也行,我会给你准备一间客房。”
钟皓寒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怒气,话语无温,“无性婚姻?”
无性婚姻也指男女双方在承诺不进行性生活的基础上结成夫妇关系。
“……对。”萧潇声音沉静,面色也沉静,她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欲擒故纵,更不是因为姚飞的原因,而是十八岁生日那个晚上,钟皓寒的粗暴和数次纵欲,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还有一次在英国,用手抓坏了一个企图强暴她的男人的命根子……
总之,性对于萧潇来说,可以用噤若寒蝉来形容。
钟皓寒站在床前,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凉凉的,淡淡的,“为什么?”
为什么沈萧潇要和他的婚姻建立在无性上?是因为讨厌他,还是因为她还想和姚飞保持约炮关系?
这一刻,钟皓寒感觉自己的嘴角带着轻蔑的笑。
面对钟皓寒的为什么,萧潇只能保持缄默三口。
沉默了一会儿,钟皓寒再开口,声音冷寒,“你是要为姚飞守身如玉?”这次,他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你想多了。”说着,萧潇轻笑,“我说过,我不会做有损你名誉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不会给你戴绿帽,更不会有婚外情的行为。”
钟皓寒低头看她,那张娇小的脸有着病态美,也有着沧桑美,又带着一点点的神秘和冷漠。
“你可以有女人,只要不带到我这里来,不被孩子看见,不是绯闻满天飞。”萧潇轻轻的笑,但是她的笑容并不能代表什么意义,甚至空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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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2010年的时候,还没有“约炮”这个网络流行词,但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希望亲们包容体谅一下,呵呵。豪门第一辣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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