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更是没头没脑,夏至一脸迷茫的道:“什麽跟上他的脚步?你把他说的跟什麽伟人一样。”
奴隶眨了眨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麽?”夏至莫名的有些紧张,努力镇定的道。
“他是圈里的头牌。”
“哦,这个我知道。”夏至暗中松了口气,“这没什麽吧?”
奴隶似乎很不理解:“你不觉得有压力吗?”
有个屁压力,我又不是圈里人,这句话夏至当然不敢说出来,一脸淡定的道:“没有啊,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没什麽压力。”
奴隶想了会儿,又道:“那生活方面呢?你也没感觉?”
男人绕来绕去这麽说了半天,夏至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干脆挑明了道:“你到底想说什麽?”
“对不起。”奴隶似乎有些羞愧,低了低头道,“其实刚才和大少爷说起我个人的事,我以前有个初恋,青梅竹马的,在我大学毕业前……”
“等一下,你多大?”
“二十四。”
夏至看了看奴隶刚毅有力的面容,道:“……你继续。”
“我们在我大学毕业前分手了,他提出的。我家里比较有钱,我是在国外留学的,他在国内上的大学,但是这几年中我们没有断联系,还是很频繁的。我本来以为等我毕业了回来,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但是他却提出了分手,他说我在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他在後面追的很累,不想再继续了。”
夏至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了,对比了下自己和叶洽的情况,有些不解的道:“这和我有什麽关系?”
“刚才大少爷说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我觉得你和大少爷相处了这麽久,却根本没有这种问题,为什麽就说是我的错?大少爷也和我一样相处,为什麽你就没出什麽问题呢?”
夏至越想越不对,打断了奴隶的话道:“你再等一下,我和大……呃,哥,你和你初恋不是一种情况吧?”
“差不多,都是一方比较劣势一方比较优势。”奴隶说完这句话瞄了眼夏至的脸,又赶紧补充道,“不是说你不好,我是说相对来讲。”
虽然实情如此,但被人当面这麽讲夏至当然很不爽,只不过这位奴隶现在间接也是他的“金主”,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只好干笑一声,道:“差距也没那麽大吧,他就是业界头牌嘛。”
这个奴隶到底还是年轻啊,听夏至这麽一说,居然认真解释起来:“大少爷懂的非常多,差不多环游过世界,去过非常非常多的国家,还曾经参加过非洲探险队和极限生存,懂好几种语言,他的故事真的说都说不完。”见夏至还是露出隐隐的不屑,奴隶又道,“而且他很有钱,不像我们这种继承的,他是真正白手起家,还是在这个特殊行业,能做到这个地步圈里人都很敬佩他的。”
夏至也算是见过不少有钱人,有钱人失势後的丑态更是见多了,当下露骨的鄙视道:“能有多有钱啥!”
奴隶急了,脱口而出:“差不多有几亿吧!”
“……啊?”
奴隶似乎心算了下,道:“传闻中十几亿都有了,不过我估计大概不到一亿,不过几千万肯定不在话下的。”
夏至沈默了几秒,道:“津巴布韦币吧?”
“怎麽可能!”奴隶忿忿的道,“当然是美金啊!”
房间里出现几秒难耐的沈默,年轻的奴隶在一瞬间的激动之後冷静了下来,很快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他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夏至的脸色,轻声道:“这些事你不知道?”
“……”
“你不是主人的男友吗?主人还说你们要结……”
这一次奴隶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赶紧紧紧闭上嘴巴,幸运的是,夏至正沈浸在刚才听到的数字中,完全回不过神来。
叶洽居然有几千万美金的身家!?怎麽可能!按他以前坦白的收入没可能这麽多啊!
夏至对於叶洽的下半身完全放心,但在金钱方面却不同啊!叶洽可是很在意钱的!难道叶洽说谎了?
“我先出去,你歇著。”
夏至丢了魂般站起来逃出了房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叶洽回到房间後发现只剩奴隶了,张望了下问:“二少爷呢?”
奴隶吱吱唔唔了半天就是不说清楚。
叶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逼问後得到的回答令他有种把奴隶直接扔下船的冲动。
“你说我有几亿美金的身家?”
奴隶小声道:“我这已经缩过水了。”
叶洽很想吐血,怒道:“我都不知道我有几亿美金呢!”
“对不起,主人。”
“操!”叶洽难得骂脏话了。
181、(10鲜币)第十九章“七月”之痒(7)
叶洽丢下奴隶就去找夏至了,对他来说可以不解释别的,但关於钱肯定是要说清楚的。手机不通,船又这麽大,他四处找了半天都没有人影,心里不由有些焦急,正准备去广播室时,猛然看见一个身影晃过,不是夏至又是谁?
夏至在人群中晃悠著,并没有什麽特别的神色,叶洽放下心来之时,突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干脆跟在夏至身後慢悠悠晃著,这一走就走到了船头。
船头这地方是个大热门,许多情侣都混在这里做泰坦尼克号的男女主角状,又是拍照又是摄影的。夏至漫无目的的乱转,实在挤得不行,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他不得不转了个圈,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找了个凳子歇下来。
这麽转了一圈後,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刚才乱如麻的大脑也理顺了。
把问题一层一层的剥开掰碎了再来看,就很简单了。
爱叶洽吗?爱。
想继续过下去吗?想。
想问清楚吗?想。
那麽,关键问题来了:问清楚後他还能和叶洽继续过下去吗?
夏至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所以才转了这麽久也不回去,因为他不知道怎麽面对叶洽。
“唉,旅游应该是找乐子的啊……”
他喃喃自语了句,低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再抬起头来时,发现身边多坐了个人。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刚想起身走人,眼角一瞥,便发现这人不是叶洽又是谁?
叶洽看著前方,目不转睛。夏至却立刻僵住了,保持著半蹲的姿势半晌,最後还是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喉咙里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最後却什麽都没挤出来。
沈默弥漫开来,谁也没有说话。
“你相信我吗?”终於,叶洽开口了。
“相信!”夏至像是捞著救命稻草般赶紧道,“我相信你的!”
“那想说什麽就说吧。”叶洽转过脸来,那双上扬的狐狸眼里满是诚恳,“如果你真相信我的话。”
夏至深吸口气,再气沈丹田,努力了许久後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到底有多少身家?”
“美金?”
“美金。”
叶洽沈吟了片刻,似乎换算了下後道:“大概接近一千万多吧。”
夏至并没有立刻放松下来,他一付欲语还休的姿态,又是一阵憋气,终於把话挤了出来:“你为什麽以前要……没有说实话?”
叶洽能感觉出来夏至是临时改了口,那个没有说出来的“骗”字确实令他心里一痛,可是,当他看见夏至紧张的表情时,焦急还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我告诉过你了,只不过那时候我不是把所有的财产都换成钱。”
夏至一怔,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千多万是把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算上?”
“那当然。”叶洽也出了口气,“你以为我是有一千万美金存款吗?”
“……呃,我是这麽以为的。”
俩人对视一眼,慢慢的,笑容爬上了嘴角,在长长的叹息过後,夏至主动靠过去和叶洽抵著额头,也不管周围不时飘来的异样视线,对他们来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倒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我就知道你是个守财奴。”
“做鸭有不爱钱的吗?”
夏至一下子抬起头来,毫不客气的扇了叶洽一耳光,指著他的鼻子道:“以後不许说自己是鸭。”
叶洽被扇得呆了下,随即苦笑起来,双手举起做投降状,道:“嗯,以後保证不说了。”停了几秒後他摸了摸脸颊,呲牙咧嘴的道,“你的手劲也太大了。”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
夏至有些羞愧的道,之後也不想再说什麽了,不如说他们之间无需再用语言来表达,误会澄清,剩下的就是暧昧。这时候他倒是有些後悔出来旅游,因为奴隶实在太碍事了。
他偷偷对叶洽道:“有没有地方办事?”
叶洽也是神情鬼祟,左右看了看,道:“回房间去,我把奴隶支走。”
夏至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转身就往房间走去,同时在脑内想像著过一会儿的热情床戏,越想越是兴奋,裤子都快撑出小帐篷来了。他按照约定在甲板上转了圈,等了五分锺才往船舱走去,离自己的房间还有一层时,他碰上了几个人。
原本他以为是路过的,即使是豪华邮轮,船舱走道也不可能多宽大,仅两三人宽而已,迎面走来的白人不算高大,但一身肌肉纠结的,引得他不由多看了几眼,只可惜这几人都是一脸横肉,胡子拉渣,gay对胡子通常只有两种极端,他偏偏是极厌恶的那种,自然就不再理会。
没想到,这几人就这麽一溜横排堵住了夏至的路。
夏至愣了下,等了会儿见这几人还是毫无动静,心里也有些发毛了:不会是特地等我的吧?
“hi。”站中间戴墨镜的白人开口了,说话时很有些嘻皮笑脸的,“areyougay?”
夏至的英语不怎麽样,但对方说话慢也能听懂了。第一次被人这麽当面问,他倒不是生气或者恼怒,而是莫名其妙,用破破烂烂的英语回道:“doiknowyou?”
“no。”右边留著刺o头的男人硬梆梆的道,“monkey!”
话说到这里,夏至再蠢也明白来者不怀好意了。
“areyougay?”墨镜又问了遍。
夏至琢磨了下,突然灵光一闪:难道碰上反同者了?
反同斗士在亚洲还不是特别盛行,毕竟亚洲人普遍比较含蓄,尤其是东亚,含蓄的习惯异常顽固。只要不触及自家利益,大家都是奉行自扫门前雪,别人的事不要去管,顶多嚼两句舌根而已。
所以,夏至出柜最大的障碍是夏母,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好比公司里也不是没有看不惯同性恋的,但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说喊打喊杀的。如果有人鼓动反对者真去这麽做,恐怕反对者还会骂一句“有病”。
眼前这三个都是白人,肱二头肌隆起跟小山似的,纹身一排排。夏至那179的身高放在那儿不算矮,但是身量上就完全不能比了,更不用提对方人多势众。
形势不太妙啊。
182、(10鲜币)第十九章“七月”之痒(8)
“goaway。”凭著多年原声电影的薰陶,夏至终於搜刮出一句应场的词。
墨镜男嘿嘿笑了起来,另两人也是一付“你丫傻比吧”的神情,齐齐向前逼了一步。
说不心虚是假的,夏至本身不怕打架,但那是有打赢的希望或者势均力敌的时候,眼下这个一看就是处於劣势,他又不是李小龙,怎麽打?
不过,依他的脾气,在这种事上掉头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是别的事,单纯的冲突可能他还会压一压脾气,但是反同绝对不能忍。他死死盯著中间的墨镜男,计算著那人靠过来的步子,拳头捏得紧紧的,随时准备挥过去。
下一秒,墨镜男倒了。
夏至目瞪口呆的看著墨镜男往前一步,像块木头般面朝下僵硬的倒在地上,露出了後面叶洽的脸。
叶洽的身高对这几个人也很有点压力,更何况气势这种东西可是不需要语言的。一上来就
“战损”一人,剩下的两人有点慌了,一人去拉倒下的同伴,另一人左看右看,一付不知道该先打哪一边的姿态。
“没事吧?”叶洽晃了晃脑袋。
“没事。”夏至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叶洽的到来给了他极大的信心,“你怎麽来了?”
“等你半天不来。”叶洽淡定的咕哝句,转头对乱作一团的反同斗士三人组抬了抬下巴,方向正对著通道尽头。
与夏至想像不同的是,在“头领”倒下後,“幸存”俩人完全不知所措,一个拼命喊著同伴的名字,另一个高声叫著什麽,可是额头上滴下的汗已经证明这人内心的恐惧。叶洽一句话没说,两人就架起墨镜男飞速消失在通道尽头。
夏至看著三人离开的背影有点傻,道:“这就走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叶洽淡定的道,“他们走的时候还喊著不怕我们这些有功夫的。”
夏至又是一惊:“那些还小孩子啊?”
“顶多是青少年,十七八岁吧。”叶洽不以为意的道,“英国的童党知道吧?说的就是这种人,仗著年纪轻不够判刑标准到处滋事,看人不顺眼就动手。这几个美国口音,又是远离故乡的地方,可能稍微收敛一点。”
夏至眼角抽了下,喃喃自语道:“真看不出来是小孩子。”
“白种人显老。”叶洽打量了下夏至的表情,道,“怎麽了?”
夏至长长的吐了口气,看向叶洽道:“我……有点後怕,我刚才有想过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洽没有再说话,张开手臂抱住夏至,他感觉夏至反手紧紧的抱了回来,不由得把脑袋埋在了夏至的肩窝处。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其实会有很多机会分手的?”在几秒的沈默後,叶洽突然道。
夏至猛然松开手,盯著叶洽看了几秒,道:“你是不是现在要浪漫一下?”
“……”
叶洽有种想要掐死怀里人的冲动。
也许是看出叶洽脸色不对,夏至很快反应过来,重新扑进叶洽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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