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有那麽一瞬间动摇了“努力工作就有钱赚”的信念。
这次事件後,夏至脑子里就冒出一种想法:是不是对叶洽来说,和性有关的事都是“工作”,所以才不愿意和他上床?
夏至还仔细问过,叶洽不感兴趣是不感兴趣,但是只限於不会主动去做,以前的男友如果有需求他也不介意满足对方。话是这麽说,他有所怀疑也是难免的。
“你帮我做?”夏至确认了一遍,“和我上床?”
叶洽一挑眉毛:“怎麽?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夏至嘀咕了一句,突然问,“你最近没什麽要买的吧?”
“没有。”
“家里要添什麽大件吗?”
说到这里,叶洽的神色已经有些不对了:“没有。”
夏至又琢磨了会儿,硬著棍儿脑子也不太好使,四则运算都要打个盹,他好不容易揪出来一件事,还没来得及开口,屁股上突然挨了一巴掌!
这巴掌又快又重,打的时候他还没感觉,等巴掌离开了,声音响起,他才察觉後面一片火辣辣的,“嗷”的一声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你干什麽?”
“翻身。”叶洽不知什麽时候掀开了被子,跪坐在他的腿边,脸色冷淡如常,“跪著,把屁股撅起来。”
“我为什麽要……”在接触到叶洽的眼神後,夏至瞬间把後面的话咽了回去,努力把被子拉回来卷成个团。
天生的丹凤眼平时看起来颇有几分妩媚,尤其是阳光下或者睡著时,充满了柔软的诱惑感,与叶洽那张粗旷风格的脸搭配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换到灯光的阴影下,再加上他虎著脸,居高临下垂著眼皮看人,夏至只觉得肝胆皆颤,同时内心又火烧火燎的想打人。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夏至就这麽躺在床上死死瞪著叶洽,谁也不说话。
叶洽似乎感觉到了什麽,闪电般伸过手来,一把揪住了夏至的头发。被这麽突然袭击,他愣了一下,刚要抬腿踹,叶洽居然凭著单手就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头皮痛得要死再加上猛然离开温暖的被窝,寒冷的刺激令他忍不住哆嗦了下,手脚一僵失了反击的机会。
这麽几秒的功夫,叶洽就把他面朝下摔回了床上,按著他的後腰,冰凉的手指塞进了他的屁股里。手指太硬太凉,好像还糊了润滑剂,粘腻的水声在後面响起,几乎没有留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就直奔前列腺去了!
这次,夏至是真的被按跳起来了,叶洽的动作即准确又带著正好处於临界点的粗暴,快感凶猛袭来,瞬间就把他的神经一口吞下,麻痒和胀痛同时出现,交替主宰著他的声音,令他的呻吟完全变成了大叫。
夏至感觉只过了几秒,头脑就变得一片空白,他昂著头,徒劳的张著嘴,肺部却好像窒息般呼吸不了空气,最後变成剧烈的喘息。释放了欲望後,他就像一滩水般趴在床上,缓慢地曲起腿,活动下酸痛的腰和血管直跳的那话儿。
“擦擦。”
一条毛巾从天而降,落在夏至的脑袋上,他从毛巾下面拱出个脑袋来,眼神呆滞的看著叶洽。
“还没好?”叶洽感受到目光,看了过来,“你不是射了?”
夏至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他没有被别的男人插射过,最後至少要撸一下,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次。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心理上的零号,生理上应该是双,因为他和女人上过床,不敢和女人维持长期关系也只是因为心理原因。
“多久?”
夏至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叶洽却了然的抛出两个字:“十多秒吧。”
“……”
也许是夏至的脸色太异常,叶洽又好心的补充道:“你好久没做了,刚才又硬了半小时,第一次前列腺高潮,正常的。”
夏至没再说话,胡乱擦了擦下身,拉过被子卷起来关灯,一气呵成。
叶洽当然也不会再多嘴,大冬天半夜回来,当然睡觉最好,至於床单上的精液什麽的,这点小事算什麽?
第二天,夏至周身的气压都很低,血压倒是很高,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最後,他把这归咎於叶洽本身。
3、第一集同居吧(3)
“肯定是你的手法太好。”晚餐时,夏至这麽说道。他没心情做饭,叶洽是给啥吃啥,所以晚饭就是一大袋红薯。
叶洽那昨晚令人欲死欲仙的修长手指正在剥微波过的红薯,听见这话,他瞄了眼黑著脸的夏至,轻描淡写地道:“吃饭的手艺当然好。”
吃饭的……手艺。
夏至总有种昨晚叫了“健身教练”或者“按摩技师”之类的错觉,他觉得很郁闷,但是也知道这不能怪叶洽。人一开始就说过了,他也接受了,再说,他也不是什麽好鸟,说动就动手,为丁点小事就挂著个脸大吼大叫,人不也没计较嘛。
同居过日子,不就是这样互相忍耐吗?
退一万步说,确实很爽啊,这还只是手指,如果来全套不是要爽翻天?
夏至在第三天想通了这个节点,拐弯抹角的问叶洽能不能再给他来一发,最好直刀实枪的做全套。
叶洽不愠不火的开口道:“我记得你说过在这方面需求不是太强吧?”
“我是说过。”叶洽涎著脸,心一横说道,“我这不是那天太舒服了吗?”
“怪我咯?”
“也不是怪你……”
夏至最後在叶洽冷淡的眼神下缩卵子了,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况且,同居时间还短,他坚信只要他们不分手,总有天他可以见识到全套的。
像叶洽这样经验丰富、年轻健壮,长的也不差的壹号,就算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只要他敢提分手,立马会有无数人前赴後继扛著钞票求上位。他们交往後他都不敢把叶洽带进他的gay友圈,生怕被别人抢走了,越是相处,他越是觉得当初自己真是狗屎运爆棚,居然随手捡了这麽个极品。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麽资格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优势,那咱低调点,温水煮青蛙慢慢磨,也许就磨出感情来了呢?
抱著这样的想法,夏至就淡定多了,眼神也不再整天在叶洽的下三路打转。叶洽从来没有避讳过,反倒他自个儿觉得有点对不住,期期艾艾的问:“你前段时间没感觉什麽吧?”
“你是说你整天视奸我的那几天吗?”
“……”
大哥你感觉到了你就说啊!你不说你是要干什麽啊!?
夏至有好几天视线都不敢沾叶洽的边,诡异的是,被视奸的那位倒没说什麽,就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般。
後来,又是他自个儿想通了。做叶洽这种工作的,阴私事见多了,就像那位长天女散花痣的,一般人能见几个?还有那个三百斤胖子的裸体,这样都面不改色的见过了,他这点儿破事算什麽?
“你做这行到现在,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麽?”
某天无聊的晚上,夏至不知死活的提了这麽一个问题,在他贫乏的想像中,顶多是屎啊尿什麽的。没想到,叶洽沈思了片刻,给了他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
“我有个长期客人,突然就不来了,隔一个月後,那人又来了,还有他那个新调教师。客人半死不活,调教师倒是一见我就跪下了。”讲到这里,叶洽停顿了下才继续道,“现场我就不给你描述了,反正到医院後,医生说那客人前面和後面都完了,直肠也切了,缝缝补补再造个粪蒌,大概下半生还能过吧,不过如果想生孩子就只能人工授精了,还要看机率。”
夏至听得目瞪口呆,隐隐一阵菊花痛,虽然没有详细描述,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光想想就头皮发麻。想到叶洽平时的工作就是面对这些事,他不由对同居人的心理水准产生了极大的敬佩。
喝了口茶,叶洽突然又开口道:“这算是印象最深刻的之一吧,还有个……”
夏至没听,果断尿遁了。他万万没想到,过段时间之後,他居然会有机会见到那位天女散花痣。
在巷口见到那人时,夏至暗中感叹了下:这世上原来真有被上帝如来观音各路神仙眷顾的人。这人的皮肤不仅白还异常细腻,隐隐透著半透明的光泽,就是所谓的“羊脂玉”。高鼻深目,却又恰到好处并不夸张,一双杏仁眼很大,好像要把人吸进去般,嘴唇是非常健康的红润色,即使没在笑也微微上翘,令人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这样一张脸,配上颀长健美的身材,标准的倒三角型上半身,两条腿像是筷子般笔直笔直的,令他这种大粗腿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这人来问路时,夏至在内心非常快乐地意淫了会儿,殷勤的指了路,不厌其烦的说明该怎麽走。
遗憾或者令人高兴的是,这位似乎方向感不咋地,夏至说了半天对方还是一脸迷茫,干脆掏出手机翻出条短讯来,他一看,笑容就凝固在脸上了。
短讯上写的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夏至仔细看了下男人完美的脸,确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位後,他就明白了:这家夥八成是叶洽的客人。
当初在搬家时,夏至本来想搬到叶洽那边,因为叶洽租的房子离他工作的地方很近,但这个提议被叶洽否决了。
“客人会到家里来找我,最好还是我这儿保持原状,周末假日我去你那边,平时确定没事我就晚上过去。”
这次轮到夏至果断否决了。
“我又不是小三,你这样算什麽同居啊?”
“那你说怎麽办?”
“你来我这儿。”
“你不介意我的客人找上门?”
“不介意!”
夏至头脑一热就答应了,结果,叶洽到他的租屋一看就否定了。
“太小。”
最後,俩人协商的结果是都退掉现在的房子,新租一间大的,地点倒是靠近夏至的公司,因此房租他要出三分之二。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叶洽的精明和斤斤计较,当时他根本没意识到被占了便宜,只能说叶洽太擅长谈判了,总能让别人不知不觉就进了套。
打量著眼前的帅哥,夏至犹豫著是热情地引至家中呢,还是指个反方向。不管怎麽说,这男的实在帅到惨绝人寰,难得一见的超极品,看看也养眼啊,而且似乎教养相当好,他这麽发著呆,对方也没露出一丝不耐烦。
此刻,夏至心头正为一件事困扰著:叶洽叮嘱过,如果有客人找上门,他就必须得扮奴隶,不会要求他做什麽过份的事,但样子要做出来。
“我突然多了个男友会身价下跌。”叶洽说这话时理直气壮,“要麽我另外租个房,要麽你遵守这条件。”
夏至很是拿捏不定,叶洽说过会尽量把工作在白天结束晚上回家,同居後也确实是这麽做的,但他还是不喜欢叶洽在外面另外有个窝。当时他答应了“扮奴隶”的要求,但这会儿真正面对现实时,他顿时觉得难以接受了。
当他心中激烈矛盾时,一个低沈的声音结束了他的犹豫不决:“李先生?”
4、第一集同居吧(4)
夏至一转头,就看见叶洽拎著超市的塑料袋子站在那儿,那位李先生则如同小狗找到主人般冲了过去,膝盖一软,却被叶洽呵斥了:“站直了,这是在外面。”
李先生浑身一抖,又重新站直了,低眉顺眼地跟在叶洽身边,看得夏至目瞪口呆。模样没变,但气势完全不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工作状态的叶洽。
叶洽走了过来,随手一扔袋子,差点没把夏至砸个跟头──妈的,这袋子里有两大盒酸奶和一大罐咖啡曲奇!这几天附近的超市打折,他上次刚去扫荡过,两大盒酸奶都是十四小盒装,份量十足!
到嘴的臭骂在叶洽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下吞了回去,夏至磨磨蹭蹭的拎著袋子走到叶洽身边,挤了半天,才声如蚊纳的憋出一句:“主人。”
叶洽一声不吭转身就走,看见李先生跟上了,夏至也赶紧迈开腿,只不过落後俩人几步,在後面盯著叶洽的背影腹诽了一路。一直很敏感的同居人这次却破天荒的没有反应,直到进家门前,乘著开门的机会才侧过半个身,狠狠瞪了他一眼。
夏至拼命把愤怒与委屈都压进肚里,一进家门就钻进厨房,这也是叶洽嘱咐的,同时也叮嘱过千万不要去厕所。他把门关上,耳朵贴在门板上,就听到外面李先生几乎是以谄媚的口气说话。
“主人,我到处都找不到您。”
“为什麽找我?”
“我觉得好痛苦……”
之後就是长篇大论如何如何痛苦,如何如何难过,最後总结了一句。
“主人,请不要抛下您可怜的奴隶!”
夏至的心莫名提了起来,虽然知道这是叶洽的工作,但听见一个宇宙霹雳帅的男人对自个儿男友这麽“表白”,他要是毫无感觉那才叫奇怪!
过了好一会儿,叶洽才说了句:“医生让你出院了吗?”
夏至一愣,随即炸了脑袋:我操,李先生难道是那个天女散花痣!?老天瞎眼了麽?这麽个完美外表的男人长这种东西?遗憾的是,接下来的对话证实了他这个不幸的猜想。
“我屁股疼。”李先生这句话说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光是听声音就感觉到一股“小白菜”味扑面而来,“我想见您。”
我的娘咧!
後面俩人说了什麽夏至已经不太记得了,他被这个事实给震惊了,一想到那张完美的脸配上一菊花的息肉,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心中莫名的情绪直往外涌。
厨房的门突然被拉开了,夏至猝不及防下就这麽顺势倒了出去,落进一个硬梆梆的温暖怀抱里。他抬起头,和叶洽打了个对眼,如同冷水浇头般一个激零跳了起来,刚要往下半蹲就被拉住了。
“人走了,不用装了。”
夏至探头一看,客厅里果然空荡荡的没人了,他一把揪住叶洽的领口,急声问道:“李先生是那个天女散花痣!?”
叶洽点了点头,拨开领口的手进了厨房。
“我靠,他怎麽长了那麽张脸!?”夏至都要语无伦次了,“他是不是整过容啊?那脸长的也太完美了,像假的一样!那是人脸吗?而且他的身材也太好了吧?他屁股是不是塞了矽胶,又圆又翘,我就没见过这样的真屁股啊!还有他那腿!他怎麽会是个m呢?他怎麽会爱这些呢?他要什麽男人女人没有啊!他何必走这……”
夏至突然闭了嘴,因为叶洽正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袋子。他刚才实在心头憋著火,一进厨房就把袋子扔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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