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明白梁红玉的心思,不禁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握住了梁红玉的纤手,叮嘱道:“到了山西,不要太辛苦了,注意休息!”梁红玉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陈枭一眼,随即调转马头朝西边奔去,众飞凤女卫立刻策马跟了上去。一群靓丽的身影渐渐远去,陈枭凝望着,一颗心仿佛也被带走了。
直到她们翻越一座小山丘,再也看不到了,陈枭才把目光收了回来,扬声道:“走!”随即一大群人策马朝燕京奔驰而去。
……
视线转到西夏。
西夏的京城兴庆府,大概就在现在的银川市境内。背靠白雪皑皑雄峻巍峨的贺兰山,傍依浊浪滚滚气势恢宏的黄河,规模虽然与中原大城相比颇有不如,却也是山河鼎盛气象不凡。其中的建筑物颇多与中原不同,充满了一种异国的情调,这种差别比之辽金与中原的区别更加明显。城内往来穿梭着许多商旅,各种肤色,各种服色掺杂在这座名城之中,各种语言回荡在耳边,人置身其中,真好像置身于万国博物馆,感觉无所适从。
兴庆府内的气氛有些压抑,酒馆茶楼中不时传出愤恨激动的言语,都是针对燕云的。自打不久前西夏被燕云大败之后,西夏京城上下便被一种愤怒而又不安的气氛所笼罩。两种声音回荡在西夏社会,一种声音要求复仇,要求朝廷尽起西夏精锐向燕云复仇;而另一种声音却感到十分担忧,他们认为燕云虎狼之师,连那么强大的金人都不是对手,何况西夏,与燕云为敌是十分不明智的举动,最近的大败就说明了这一点,金人让出陕北等地,并且将山西割给西夏显然不怀好意,无非是想让西夏去和燕云争斗,他们金人好坐收渔人之利。
李天昊站在自家的书房外,望着昏沉沉的天空,心情十分讶异,眉头微微地皱着。
管家急奔了过来,行礼道:“大人,陛下召见!”
李天昊收回了目光,稍作思忖,吩咐道:“备马!”管家应诺一声,奔了下去。李天昊则疾步回到后面的房间中换上了朝服,然后离开府邸,此时他的坐马和随从都已经准备好了,李天昊跨上坐马,在众随从卫士的簇拥下往皇宫而去。
李天昊来到皇宫门口下马,早已等候在宫门口的一个太监立刻上前迎接,寒暄了几句便将李天昊引进了皇宫。不久之后,李天昊便出现在了皇宫的御书房中,扫视了一眼御书房内,见左右丞相,左右大将军都在,随即朝坐在上面那个病怏怏明显酒色过度的老者行礼:“臣李天昊拜见吾皇陛下!”
皇帝用有气无力的声音道:“不必多礼!”
“谢陛下!”李天昊站了起来,走到右边两人之后站下。
皇帝看了一眼右边丞相,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目光锐利的男子,名叫斡道冲,是西夏强硬一派的代表人物,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鹰派,皇帝道:“右丞相建议尽起我西夏精锐南下复仇,”目光随即移到左丞相身上,那是一个富态的气质和善可亲的男子,名叫李同仁,他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与金人联合,在他看来,金人虽强却是一个日渐老迈之人,而燕云虽然较弱,却是初生的太阳,前途无量,金人的实力已经彻底清楚了,而燕云将来的发展却还是个未知数,此时贸然与燕云为敌,实在是不智之举。皇帝道:“左丞相他并不赞成,反而认为应当放弃整个青凤路和永兴军路。”
右丞相斡道冲出列道:“陛下,此时此刻若不全力复仇,只怕会令燕云小瞧了我们,对于我们西夏来说绝非好事!至于金人割让给我们的那些土地,是往往不可以让出去的,土地便是财富,便是实力,将那些土地交给燕云,则燕云更强,我西夏却不可避免地实力受损,此消彼长之下,燕云必然更生狂妄之心而得寸进尺需索无度,那时我们该如何应对?是继续姑息养奸,还是奋起一战?若是选择前者,继续受辱不说,实力将进一步受损,若是选择后者,那么又何必在之前屈服呢?因此我认为与燕云的决战不可避免,我国上下不可存有丝毫幻想,应当全力以赴击败燕云,报仇雪恨收复山西!”
皇帝十分心动。
左丞相皱眉道:“之前那一战,已经说明了燕云军的厉害!我军若再出战,能保证胜利吗?如若再一次大败,丢的可就不仅仅是那些本就不属于我们的土地了,后果将更加严重!而如今,金人已经自顾不暇,宋国则已经丧胆,我们一家对付燕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呈匹夫之勇于国家有何益处?如今燕云接连战败金人和宋国,兵锋正盛,应当避其锋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