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女孩子都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今晚的烟火我是觉得格外漂亮的,夜空那么黑,它像一团火一样的燃烧过,把半边天都给照亮。
我在火光底下抬头,看它那样尽情的绽放,夜空漫无边际,到头来什么都没能留下。
只剩零星的几颗火光,慢悠悠的飘下。
好热闹的一瞬,好冷清的后来。
最后最后,居然只剩我怅然的一叹。
悠悠荡荡,像一只冤死的女鬼。
梁川不要我这样,说对孩子不好,放炮后的空气好臭,他把窗关上,说要是喜欢,哪天也给我放。
我说行啊,那你挑个日子吧。
我有点过分的期待了。
家里有好多老旧的东西,都是我和姚淳小时候留下来的,现在翻出来看还能想到那时的心情,也觉得姚淳就在我的身边始终都没离开过。
像一个心魔,这些年我一直放不下她,梦里能看见她的模样,一个人在水里挣扎。
也时常能梦到她不甘心的双眼,像是一个咒语,始终我都无法摆脱。
柜子最里有一个超级大的木头盒子,打开看,里面堆满了钢笔。
对了,她是有一手好字的,瘦金体像一幅画,每个字都是荡气回肠的。
以前我最羡慕,她也教过我,可我一个假洋鬼子,怎么能写的好呢,每次都歪歪扭扭,像两条奇怪的毛毛虫。
姚淳就笑起来,说来日方长。
以后我再教给你。
可世事无常,一些东西来的快,一些东西来的迟,姚淳死在很小的时候,我摇身一变,成了姚家最小的女儿。
都是命罢了,种因得果,我做的孽终究是要我来还。
她替我送死,我帮她还债。
听起来真有点不错。
假如我甘心的话。
梁川很晚才回来,我难得下厨,炒了碗饭给他,还多添了一把香菜进去,怀孕之后我的口味变得奇怪。
他特别高兴,可欣喜之余也有几句责怪,我孕反应很大,厨房油烟重,他怕我不舒服。
这时候还吓唬我,说要好好教训我一下。
“你才不敢呢。”我让他摸一摸我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它隆起来了。
虽然弧度不大,但也明显能感觉得到,他的女儿终于不是一颗黄豆粒了。
梁川欣喜若狂,小生命蓬勃生长的感觉未免有点太奇妙。
“你给她取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叫她黄豆粒。
“太早了吧?”
“迟早的事,你别磨叽。”
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更主要的是我现在说什么梁川都依着我。
他实力雄厚、财大气粗,我便像个公主,连头发都有人替我梳。
只是孕期情绪不好,我总是自哀自怨,说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就比如让他给孩子取名。
梁川可谨慎了,谨慎到第二天晚上才给我答案,他思前想后,最后给我的答案居然是梁亿白。
这有点太拗口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别别扭扭的,始终都不告诉我。
可小胳膊拧不过粗大腿,梁川的地位一降再降,现在连给我提鞋都要排队。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还是告诉我:“我找阴阳先生给算的。”
“?!”
我笑的好大声,眼泪都流出来,捧着他的脸,问他为什么这么天真。
梁川恼羞成怒的打掉我的手,扯过被子给我卷起来:“再笑就收拾你!”
“蠢还不让人说?”
“图个吉利!”
“你这个阴阳先生没说别的?”
“没有。”
“那他不准。”
“为什么?”
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一下,我说以后在告诉你。
天不早了,先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