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又一次想要下地,结果梁川却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说再不听话就拿钉子把我给钉床上。
文曲星就这逼样?
我无语,说不想再躺着了。
梁川依旧坚持,说我要是实在没意思,可以玩手机。
手机也没什么好玩的啊,打开微信全都是老客人发来的消息,问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
我左一个右一个的拉黑,可还是有那么多人拿着嫖我的号码牌。
王老板贼心不死的惦记我,每天都跟我说要睡我,娇娇儿,你可让叔叔好生惦记…
我懒得看,连手机都很少拿出来,我妈这里有织了一半的毛衣,我这几天都在学。
我叫梁川给我拿过来,梁川就笑我这幅样子好贤惠,像个小媳妇一样。
他又倒一杯热水给我,问我饿不饿。
我摇摇头,水也就只喝了一口,说就想出去看看,雨怎么越下越大?
梁川说南仔湾就这样,一年到头也看不见太阳,他拿一把木梳过来,问用不用我帮忙。
姚安,你头发打结了,像是个疯子。
往头顶摸一把,确实是这样,像是刚做了个月子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筐。
我说自己来,梁川不让,他特别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帮我把头发梳开。
也一直放心不下,问我真的不疼了吗?
真的不疼了!
我笑,说他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太婆。
梁川在背后把我抱住,他把我搂紧,头埋在我的颈窝。
“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惦记你。”
“我总是做梦,梦里有人递给我一把雏菊,还有铃儿晃晃,盖过大风的声音。”
“我可能再也不会如此煎熬了,那时我什么都没有,孤苦伶仃的,连个倚靠都寻不到。”
“姚安,你不该遇见我的,也不该抱着我,说一切都会好的。”
“我把你害惨了…”
我的身子都被他压弯,窗外电闪雷鸣,雷声一阵盖过一阵,大风呼啸而来,吹散了烟雾缭绕的梦境,罩进了现实里来。
可我又觉得不真实,这可不像是梁川,他一向自大,怎么会紧抱着我,低眉顺眼的说话。
更不该忏悔,说不该如此的。
我说不必如此,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切都是我无心的,你不用这样感激我。
可他摇头,说会永远记得。
姚安,我是忘不掉你的,我一直都记得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在我耳边说了那么多。
现在想想,其实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要是早一天我都会把你推开,说哪来的小毛孩。
可偏偏…
偏偏你来的好巧。
叫我日思夜想,无数次的梦见你的模样。
“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吗?”我转过身,捧住梁川的面颊:“你还记得吗,你把我送给王老板的时候,说了那么多的下流话。”
“梁川,没有一个女孩的第一次是会给一根钢笔的。”
“那东西又凉又硬,每一次都叫我好疼好疼…”
“我求你那么多次,可你从来都不在乎。”
“你真的把我记住了吗?”
摇了摇头,我慢条斯理的说话:“大概是没有的,你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梁川低头埋在我的掌心里,他情绪下沉,声音嘶哑又低迷。
我后悔没看清你。
只是这样说一句,然后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窗外是狂风大作,叫木楼摇晃不止,我在床上躺下,他在背后抱着我。
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屋子里很静很静,他胸膛起伏,和我紧贴在一起。
他醒着,我也没睡,梁川的情绪不好,像一朵乌云,被风留在了这里。
可能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就听到他平稳的呼吸,我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在他怀里居然也能安然睡去。
可能他真是钟馗转世,能吓退一切都不怀好意。
暴雨下了一星期有余,我妈靠着闲下来的时间给我织了件毛衣,上面还钩了两个小揪揪缝上去,我穿在身上,看到她满脸的欢喜。
她夸我长的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在我脸上揉了揉,叫我天晴了就穿衣服出去显摆。
最好每个人都能看到,我最乖最乖的宝贝姚安。
我嫌她肉麻,抱着胳膊往外跑,撞在梁川的身上,听到他也夸我漂亮。
说我是个有点俊俏的小姑娘。
“放过我吧,看在我大病初愈的份上。”
偏偏我妈不依不饶,追着我喊宝贝,梁川见状就笑起来,也变了法的夸我,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
前有狼后有虎,我恨不得跪地求饶,说你们两个要是看我不顺眼就直说。
给你们磕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