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老祖说你有慧根,叫我多依着你一些,以后白鹤来接你的时候,你可以考虑把我带着。”
梁川把我的手抓在掌心里,问我能不能稍微喜欢他一些。
老祖我作恶多端,靠你才可苟活。
就当是给菩提老祖一个面子,你喜欢喜欢我。
招架不住!
这样的梁川我可真是招架不住,打不得骂不得,顺着他吧,自己又窝火。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梁川竟然也满嘴跑火车,骗起人来一本正经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似的。
可我又不傻,当年我高考的时候距离我们学校第一名只差了五分。
菩提老祖要是真心疼我,就应该杀了梁川。
说那么多做什么。
白费口舌。
梁川恢复的特别快,很快就摆脱了轮椅,开始拄拐。
不是那种夹在胳膊底下,走路一晃一晃的拐,梁川的拐特别酷,是那种捏在掌心里的物件,上面还镶一块和田白玉,摸起来又滑又润。
他一只手拄拐,一手夹烟,怀里还抱着我这样人美波大的美人,看起来就是一彻头彻尾的败类。
老祖宗说的真对,大个门前站,不穿衣服也好看。
梁川人长的俊,就是拄拐也不显得奇怪,反而添了一些王霸之气在身上,举手投足都带着大佬的气派。
甚至我还买了一个扳指给他带,上好物件,花了我不少钱。
梁川看见就乐了,拿出扳指往天上抛一抛,问我是不是拿他当洋娃娃了。
“别说,真有那么点意思。”他把扳指往大拇指上一套,手心手背依次打量了一遍后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目光,说我还怪有品位的。
那当然!我姚安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被他夸到翘尾巴,挨在他身边坐下。
有一说一,梁川这男人是有一点点厉害的,要是真中意谁,连头发丝都写着包容两个字。
他对我好,可谓是百依百顺,眼珠子似的把我给捧在手里。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姚安翻身农奴把歌唱,也开始呼风唤雨了起来。
梁川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回去经营我的花店,一左一右分别被程乐乐和夏柳买下来。
程乐乐一点理由都没有,纯因为孟怀老上我这里来,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小姐明白这个道理的。
夏柳就很不一样了,她终于在三十二岁这一年摆脱了银货两讫的夜晚,积蓄不多,但够她开一家咖啡店。
开业的前一晚她哭了很久,抱着我,一句完整的话都连不起来。
可我明白。
她要说的是苦,是难,是命运的种种不公,落在她的背上来。
压弯了女孩的腰,叫她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卖了一夜欢好,取悦的,只不过是生活而已。
归根结底,其实是说不出谁对谁错,谁又逼谁做了些什么的。
其实是命运不好,叫我、叫我们走进这样的荆棘丛里来。
一切都是上帝的错。
是他让你这样做。
也是他运筹帷幄,叫生活是这般苦涩。
梁川总是这样告诉我。
如果只是这样看的话,生活其实是很好很好的,我们站在太阳底下,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谁也看不出夜晚的糜烂,写在我们的一颦一笑里,举手投足间都是对黑夜的不赞同。
太阳是不是有点吝啬,怎么只来一阵就要走?
我不想再听见夜晚吟唱,阵阵笙歌了。
一切都是对立的,因为有白天,所以就有黑夜,自然而然的,有人声色犬马,就有人摇尾乞怜。
如果黑夜不来,是不是一切就都躲得开?
自欺欺人,一日又一日的我不痛快,生活越是顺遂就越让我放不下来。
总觉得是有人在议论,别看她现在岁月静好、风光无限,前几年在猎场时,陪我睡过好几次。
人美胸大,活好水多,你多给点钱,叫的你骨头都跟着麻。
甚至梦里都有人这样说,叫我大汗淋漓的惊醒,恶狠狠的咒骂。
该死的梁川!
该死的生活!
我猜我一辈子都看不开。
在别人的眼里,我永远都会是廉价的妓女,这样嘲弄的非议到死都会在我坟头上扣着。
太阳很大,有好香的花,我在里面躺着,却是怨毒的咒骂。
说至死不休的话语,说到死也不放过你!
死也不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