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实话!”把碗放下,我抱臂看他。
梁川盯着我看,见我态度坚决便知没有缓和的余地,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实话实说:“V领不适合你。”
“?”我皱眉,有点不敢相信,这都什么时候了,半条命都给撞没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居然跟我说这个。
“你清醒一点。”我又把水端起来,他行动不便,也不敢给他多喝,润了润唇后就给放下了。
梁川也听话,说没喝够,但也不要了,把这几天的事都问了一遍后就一个人若有所思的沉默。
仇家太多,一时半会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梁川甚至还开玩笑似的问我:“不会是你做的吧。”
看吧,就像我了解他,他也一样了解我。
怕归怕,听话归听话,该恨还是要恨的。
可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我这点雕虫小技还不够让梁川破破皮,能做的也就是在口交时用牙齿刮他几下。
这个时候梁川还会不高兴,揪着我的头发给我拎起来:“你到底行不行?”
说完就给我推到了,警告我把狗牙收起来,再碰他一下就都给我掰下来。
看吧,就这点能耐,都摆在这了。
白天要看花店,我只有晚上过来,梁川在医院里无所事事,像个废人一样的躺在床上。
于是就不满意,让我白天也过来陪他。
可你也不是三岁五岁的孩子,更不是不能自理的老人,你是呼风唤雨的梁川,身边一大堆奴才伺候,怎么就拽着我不放!
我说不行,花店刚开,我可不干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儿。
你说了,业绩不好还送我去做鸡。
梁川吃了哑巴亏,欲说未说的一句被我堵回去,他咬牙切齿,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一辈子躺在这里?”
“别让我起来,不然就要你好看!”
“赛文!赛文!去!去找几个人给姚安看花店!”
小伙子跑得快,我一句不行还没说出去呢人就跑没影了,没一会就看到夏柳给我发微信,说当老板娘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然后我看到照片里对着她炸毛的大肥猫。
没有了刚刚的得意,夏柳有点懊恼:“就是你的猫有点难搞。”
嘿,这混小子,假公济私。
夏柳挺美的,说哪天老富商不要她了,她也开一个小店糊口。
还要紧挨着我,所以开一家什么店好呢?
她天马行空的幻想,还说最好能有几个好邻居,可以凑在一起打麻将。
我也被她说的心里痒痒,这样的生活可不要太好。
所以开一家什么店好呢?
未来的生活我们谁也不知道,就像一个星期之前的我都没有办法想象,梁川会像一个废人一样的躺在这里任我摆布。
受了伤的老虎就是只猫,梁川再厉害这个时候也神气不起来,喝口水都要问问我让不让。
也不是故意虐待他,都是大夫嘱咐我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梁川自己都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轮到我骑在他脖子上放肆。
我舀一口粥喂他,说:“那你还不让我走呢。”
可医院是真没意思啊。
梁川还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告诉我:“偷着笑去吧,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我可真是谢谢他。
这或许是真的,可偏偏我是不喜欢的。
我不能因为他放我一马就可以当做没被伤害过,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短暂的是爱,永恒的才是恨。
最一开始确实是感激涕零的,恨不得跪在地上说谢谢你放我一马,可当我的情绪消散之后,还是恨被留下。
他做过那么多的坏事,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愣神,梁川就等着我,盯着我一直的一直的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觉得不自在,叫他别老这么盯着我,特别奇怪。
可梁川不这么觉得,他叫我别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只是看了一下脸蛋儿。
随即没正形的笑起来:“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被车撞过之后,他是真的烦人!
我没办法和他朝夕相处,虽然脱胎换骨,可本质也还是个混混,现在没有人连装一下都不会,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招人烦。
我叫他正经点,他告诉我不会。
看吧,我没骗你们。
伤势不重,梁川没几天就出院了,他左腿骨折,肋骨折了三根,手上吊了石膏,头上破了点皮。
车子都撞碎了,他就只受了点皮外伤,五脏六腑都好好的,一块都没碎。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梁川这样的害虫,就是命硬!
我可能是要比凶手更可惜的存在了,又是新的一天了,梁川死了吗?
糟糕!还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