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点的地方我便帮着送,忘记说了,大小姐给我配了一辆自行车。
资本家就是不一样,我在猎场卖了五年,连一句好都没听到过,这才送了几天的花啊,连专车都有了。
店里有程乐乐看着,这一趟我跑的远了些,回来的时候看到大肥猫蹲在门口哈气,弄倒了今天打五折的雏菊,散落了一地。
这是它的常规操作了,最一开始的时候它也这么对我。
雏菊和肥猫都被我抱起来,进屋时我还说:“今天好热,刚刚碰到了典当行的老板,请我喝了杯奶茶。”
“芋圆怎么那么难吃,黏黏糊糊的,像块泡泡糖一样的咽不…”
话是没来得及说完的,逐渐的,我的声音就小了许多,喉咙里又干又涩,叫我沉默又沉默。
雏菊和肥猫都在我怀里脱落,我猜我现在一定很可笑,不然梁川也不会笑出来,看一眼蹲在地上哈气的肥猫,说跟我是很像的。
“你养的?”他这么问我。
“我养的。”程乐乐把猫抱起来,眼下的局面不用细琢磨,她走向我,小声问着:“你看起来不太好,用报警吗?”
又一次的徒劳无功罢了。
突然之间变得万分疲惫,我整个人都颓下来。
一切都没有意义,所谓的价值感也只是一场闹剧而已,到头来我的生活不还是掐在别人手里。
我拼尽全力,只得到这个结局。
或许梁川说得对,我就是要去伺候男人的,老天爷才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切都是注定而已。
二楼是很旷的,只有我的一张床,地下摆了一个木箱子。
我插一瓶花在上面,是今天打五折的雏菊。
我靠在窗边抽烟,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来很久了。”皮鞋踩着地板,我听见了,他向我走来。
颤抖着抽一口烟,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能不能等回去再说。”
“你觉得我会对你些做什么。”他的手伸过来,我便紧闭双眼,等着审判者的制裁。
可什么都没有,他夹走我抽了一半的香烟,说话时带着嘲弄的笑意:“你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
我怎么会不记打呢,他做过那么多的坏事,每一样我都很清楚的记得。
所以才会害怕,怕他伸过来的手,抓住我的长头发。
然后还要笑我,也就这点能耐而已吗?
其实我就是虚张声势罢了,什么姚家儿女流血不流泪呀,人到绝境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要。
我的一身硬骨头,早就被他给敲碎了。
“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了。”
“我给过你机会。”
他是指那通电话,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梁川问我为什么不继续逃了,我抬头看,问他有用吗。
笑一声,他说我挺聪明的啊,怎么总做蠢事呢。
知道没用你还瞎跑,这不是没事找事呢吗。
摸摸我的发顶,他说的云淡风轻:“还是对你太好了。”
双手掩面,我叹一口气出来,事已至此,早就没有我说不的权利。
就…听天由命吧。
但他没急着带我离开,赶上七夕花店是很忙很忙的,楼下站了不少的客人,吵的程乐乐焦头烂额,哭着喊着说今天不营业了。
看吧,梁川把一切都给搞砸了。
他不应该出现的。
夜里风大,吹的树叶婆娑,影子张牙舞爪,像个吃人的恶鬼,只在夜里出没。
梁川洗了澡,赤着上身什么也没穿,他不喜欢这地方,说又潮又闷,问我怎么忍下来的。
连你我都能受着,更可况这里风景如画。
这地方挺好的,地广人稀,路边种满了四季常开的小野花,海风很大,却也温柔,我躺在摇椅上,打个盹的功夫都是好时光。
以前在这里总觉得夜晚静谧,路边行人二三,说一些柴米油盐的事情。
我趴在窗前看,生活枯燥又新奇。
可梁川出现了,他让这个夜晚变得不在平凡,或者说他让我再也从容不起来。
离得近了些,我就偷偷的拉开距离,或许是我惊弓之鸟了,可梁川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然而有些事,我不想再经历了。
其实就是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已,阎王要我三更死,谁又敢留我到五更呢。
就连梁川也说:“你还往哪躲?”
我不知道,但拉开点距离总算是好的。
七只狗拽着她,程乐乐又在我的眼前飞速而过,哇哇哇的乱叫了一通,她站在楼下无奈看我:“姚总管,帮帮我。”
“走吧。”我把烟掐灭,临下楼时发现梁川也跟着我一起。
我看他一眼,听到他理直气壮的说:“你也不是第一次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行吧,随便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