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
拿走我一直杵在嘴里的奶茶,同样的问题他又问一遍:“你怎么招惹到他了?”
“换个话题吧。”我干巴巴的说。
“那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看吧,季烽就是季烽,他永远不变,直白又坦率,好和坏都显露出来。
以前不喜欢这样的性子,总是锋芒过盛叫人为难。
直到直到…
直到我遇见了虚伪的梁川。
没人再说话,我食之无味、如同嚼蜡,根本控制不住,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混乱又鲜活,原来一切都被我记在心底,只是今日有人随口问一句,所有的画面便都清晰。
“能忘了吗?”我张开嘴,这样要求他。
季烽愣了一下,然后就听明白我的话,是要比我冷静的,他叫醒我的自欺欺人:“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骗我一下。”我抬头看他。
他似乎是叹气,然后走过来,在我面前坐下:“是你耿耿于怀了。”
是这样吗?
我还来不及想透,就听到他又说:“没有人在意那天晚上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姚安,你在意的,其实是我。
你在意我的看法,在意我是否知道你肮脏的生活。
可你怎么不想想,你卖了五年,这已经是最差的局面。
我只是听一听,就能想象到你的每一个夜晚。
姚安,这是已成定局的事实,你没办法改变。
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
我明白,我其实什么都知道。
没有谁能比我更清楚那些旖旎香艳的时间,我被人买走,用来点缀枯燥的夜晚。
可还是第一次有人逼着我把现实认清,说全世界都已知道你是个下贱的姑娘,并不惊讶你被如此的糟践。
我开始恨。
恨他的直白和坦率,从不留余地的,把人戳穿。
我从来都不曾如此的想念梁川,他这个人最虚伪,有一套粉饰太平的好手段。
我上一秒叫他忘记,下一秒就能看到他平和的微笑,拍一拍我的头,说这有什么办不到。
甚至他还会夸我,说我是个好女孩。
原来话说开了才难过,怪不得天底下有傻子那么多。
好心情被他打散,我点一支烟,脑袋里乱糟糟的,有许多一闪而过的画面,我仔细的看,才发现都是我这五年的片段。
有霓虹有夜晚,我酩酊大醉,跟陌生的男人走远。
也有看似儒雅实则残暴的魔王,他来到人间,取名叫梁川。
魔王找到我,说要改变我的生活。
紫藤花开了又落,推拉窗,没有人在楼下等我。
可也记得,记得他在电话里说:“姚安,该换你为我而来了。”
是我没去,让他空等我。
洗澡出来的时候季烽居然睡着了,半倚着床头,眉头紧紧的皱着。
我叫他几声他都没醒,管我叫陶影,说今天是特别累的。
我不是陶影,我是姚安。
你花钱买我,不办事可亏大发了。
可他是真睡着了,我叫了几声他都不醒,眉头紧皱着,一瞅便不安宁。
挺无语的,这种事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可发生在季烽身上,多少有点魔幻。
他怎么也这样蠢。
我无奈,这下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是留下来还是离开?
给夏柳发微信,下一秒他就把赛文赤身裸体的背影发过来,小伙子黝黑黝黑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话不多说,夏柳姐姐也就一个字:“爽!”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没有时间跟她开玩笑,我又一次问。
夏柳问我以前怎么处理的,有一说一,我这人其实挺缺德,大多数的客人都醉到不省人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一般都先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就说昨夜难忘,我把你伺候的特别爽,你夸我活好水多,还要加钱给我。
没有人会怀疑,给我大把的金钱,叫我心满意足的离开。
可是面对季烽,这样的小聪明显然无用武之地。
他会信我才是有鬼。
着实有点难办,我躺在客厅的沙发里,和夏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她把赛文夸到天花乱坠,说他器大活好、温柔可人,许多的事一点就通,夏柳爽的赛神仙。
一句又一句的,她感叹:“我好喜欢年轻的肉体,和他又粗又大的弟弟。”
我一句话还来不及发过去,看到她又说:“良宵苦短,我不跟你在这浪费了。”
我说拜拜,她再也没回我。
估计是没时间。
季烽在卧室,我就躺在沙发里睡着,很久没梦见姚淳了,今晚又叫我们遇见。
梦里她是小孩子,看见我就扑过来,姚淳总是这样,从不吝啬她对我的喜爱。
我把她接住,却看到她小声的哭起来。
“姐姐,你不开心对不对。”
“你过得不好?”
“有人欺负你了吗?”
她抱紧我,伏在我的肩头,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儿。
轻声的,我听到她的安慰:“姐姐,都会好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