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一摊烂泥。
我肉体腐烂,灵魂生蛆。
根本没有什么至死不休的豁达,所谓的破釜沉舟也只是没有办法。
在恐惧和绝对的征服之下,只能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除此之外根本想不起其他。
毫无办法!
面对这样的生活,我把眼泪都给流干了。
实在是不喜欢梁川,第二天我就出去接活,期间去了一趟医院,钢笔有着锋利的棱角,它把我给划伤了。
大夫认识我,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每个月我都来医院检查,害怕得了什么不干净的毛病。
他也习惯我身体里这些细碎的小伤口,这不是我第一次过来了。
给我上了药,见我气色不好,临走之前大夫还嘱咐我要健康的生活。
我倒是想,要是有可能,谁不想这么做。
付之一笑,我摆摆手,说下个月再见了。
这个时间医院里人没有几个人,电梯一摁就过来了,可有人在我身后说话,就只是一句季烽,叫我回头望了好久。
我看到了,他新娶进门的老婆,小鸟依人的挽着季烽的胳膊,比我要可爱许多。
季烽也是爱她的,没了平日里不食烟火的冷淡,眉梢眼角都带着柔和的微笑。
然后他抬头,看到我。
电梯打开又合上,剩我一人被钉在原地。
听说是听说,看见是看见,视觉冲击带来的震撼,几句话根本说不明白。
我整个人都变得迟缓,盯着季烽一直一直的看。
还是她先说话,贴着季烽的耳朵,小声询问:“你们认识吗?”
何止是认识…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把目光收回来时也听到季烽说:“是她认错人了。”
“可她一直盯着你…”
“那要我过去打个招呼吗?”
“算了吧,都不认识,好尴尬的。”
伸手摁了电梯,很快就升上来,季烽牵着女人的手,二人并肩在里面站立。
而我还留在原地,没有勇气走进去和他们一起。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们对视相望,又被分离。
我看清他的目光,陌生又疏离,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可偏偏又说明了一切。
那个女人好漂亮,她的出现杀死我所有的侥幸心理,我再也不会奢望,灰姑娘穿上华丽的水晶鞋。
垃圾永远都是垃圾,只是一步走错,就叫我落去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与我近在咫尺又相隔万里,那样陌生的模样叫我开始怀疑,我和季烽之间,是否有过美好的过去。
我不明白,一切都像一场梦,叫我不知今夕何夕。
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夏柳不在,这让猎场的灯光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它再也不可爱。
有人把我买下来,但我今天不出台,钢笔划伤了我,叫我没有办法做那么多。
所以就喝了许多的酒,衣服撩起又放下来,是个陌生的男人,摸了摸我的胸,夸它们又大又白。
他流连忘返,在上面掐弄了许久,等离开时,我乳尖红肿,高高的挺起来。
意犹未尽,留了我的微信后,又在我胸前掐一把才离开。
一转身,我的笑容就收起来,今天下班早,这让我的焦虑又回来。
没有地方可以去,梁川那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奶茶店里急着下班,打折促销买一送一。
我说只要一杯,我就一个人喝不了那么多,可规矩就是规矩,离开时店员还是给我装了两杯。
这让我愈发觉得孤独,连奶茶都变得索然无味,路边好多长椅,我挑一个坐下来。
两杯奶茶都叫我给打开,一杯冷一杯热,混一起后真像我水深火热的生活。
我灵魂圣洁坚韧,肉体却满是疮痍的腐烂生蛆。
说是宁死不屈,其实也害怕,害怕霓虹缱绻,夜晚热闹,陌生的男人走过来,摸过我颤抖的身体。
每一天都是新的妥协,我向现实、向梁川低头。
他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是雨,而我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两杯奶茶实在是有点多,我只喝了一半就有点咽不下去。
这赛文才把车开过来,车窗放下,梁川坐在里面。
“不想回家?”
总是这样,他一眼就把我看穿,燕京的冬天又干又冷,风吹过来,好像都能穿透骨头。
而夜半时分,我一人坐在这里,原因不可能是其他。
就这样被说破我也不尴尬,他恨我,我也不喜欢他。
这不是什么秘密,每一次醉酒时,我都会如实的告诉他。
梁川,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你惨死!
你最好身首异处,死无全尸,到时我会流半滴眼泪为你。
你知道的,其实我也恨透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