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娘还是觉得冷,许是站久了人愈发昏沉,她着颤往前走了几步,细想过后又道:“我记得你腰后有道伤疤,幼时偷偷爬到桂花树上摔了让石头硌伤。”
“你我睡了这些日子,我身上哪里能瞒得住你,何况这事又没瞒着谁。”
“……”
她一时难以呼吸,扭过头去道:“还有一件,连兰平都不晓得的。你那时年纪小,也许不记得了……那东西被我夜里偷偷埋在海棠树下,如今只怕还在那儿,这话我怎么好说给别人听。”
她说的这事,王崇早没了印象。便就是真的,她往年呆在那院里的时日也不少,如何作数,王崇回过神来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其实兰平那话刚说,他已信了大半,让她过来,只想着不好这样就定了她的罪,或者他心里还曾有别的期冀。
念及此,王崇只恨不能一刀砍杀了自己,他站起身,突然取了墙上佩剑拔出指向她:“我只问你,她的死跟你陆家有没有干系?”
“崇哥……”
剑尖往前逼近两分抵着她的喉头,王崇眼神阴冷,似她再说半句就要将剑刺入。陆希娘眼眶通红,她咬着唇摇头:“我也不知,或许是罢……”
她也不知怎会这样,以为慈爱的母亲居心叵测,乖巧的侄女只是在她面前惺惺作态,守在她身边叁十年的丫头害她,而现在哥儿又拿剑指着她欲置她于死地。
她活了叁十五年,倒让人觉得可笑得很,稀里糊涂过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