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趣的是,那只收到礼物的黑绒绒都快惊呆了。
他用一种近乎梦游,外加有点儿智障的表情问:“礼物?是给……我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双手捧着那个以自己为主角的简陋漫画册子,就像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捧着圣经一般,满脸堪比朝圣一般的表情。
维尼对他这个反应,真是哭笑不得。
他忍不住说:“都送给你了,克雷斯登。随便拿着玩好了,不用特别珍惜。如果不喜欢,你撕了叠纸飞机,我都不会生气;如果喜欢,我还可以再给你画。”
“不会撕。”克雷斯登低声说。
他似乎想冲维尼笑笑,可面部表情生硬地动了一下,看着特别扭曲。
维尼于是轻轻上前一步,亲昵又试探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次,没有被拒绝。
很显然,这只黑绒绒在他持续不断的接触下,已经开始逐渐接受了他。
偶尔简单的聊天,或者彼此安静地待在一起出神、发呆时,他都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的恐惧和害怕了。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维尼从没觉得是自己的功劳,他偶尔会猜测,也许,那个传说中会用‘跳求偶舞’来治愈病患的英国心理医生,真的很厉害?
但尽管如此,维尼仍然觉得不够。
他认为,对于克雷斯登来说,不仅仅是周围人不再伤害他,然后,他不害怕就足够了;而应该是,哪怕十分害怕,也应该在脑子里,清醒地记住一点儿,那就是:没有人有权利来伤害他,要懂得拒绝伤害。
前者是寄希望于别人的怜悯,后者才是真正独立后的自我保护。
这有点儿困难。
对于一个从小被虐待了十多年的孩子来说,要把他大脑中那种根深蒂固地自卑和近乎奴性的思想彻底清除干净,需要无比的耐心、时间、坚持和责任。
而维尼清楚地知道,自己大概不会是那个人。
至今还生活在寄养家庭中的他,也许可以从旁提供一些帮助,却还没有那个实力,去负担起别人的人生。
毕竟,哪怕平时表现的再早熟,他也仅仅是个才上中学的少年而已。
对于一个上中学的少年,他一天到晚做的这些事,真是够多了。
当维尼终于得空,耐着性子总结了一下自己近期的日常活动时,惊奇的发现,刨除课业和打工外,自己居然把大部分时间都投诸到了两件事上:
陪退伍老兵聊天,帮助他融入现代生活;
陪受虐儿童走出自闭,带着他迎接希望!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
难道我不是青春校园偶像剧的阳光男主角,而是某个感动美国节目中,重要的抒情嘉宾吗?
‘天啊!我骨子里居然是个圣母?’
他对此颇为崩溃的抱着脑袋,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遥想当初刚开学时,他还对哈利和彼得他们夸下海口,说什么要好好恋爱,摆脱处男身。
结果开学都快两个月了,他忙的团团转,该做的‘正经事’,却全无半点儿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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