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折腾了大半夜的秦渝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在一片漆黑中,他深黑的眼睛仿佛比黑暗还要深一个度,哪怕看不清样貌,也能感受到那股锐利的气势。
秦渝缓和了好久,目光才渐渐柔和下来,脑子里开始回忆起自己出现在这场景的前情提要。
顾蕴书犯病了,他带着人回来吃药,然后
照顾了对方半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啧,秦渝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喜欢了一个大麻烦。
这轻轻的语气词让顾蕴书耳朵动了动,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顾蕴书昨晚刚犯病完,现在精神上还很虚弱,他伸手挡在自己眼前,声音沙哑:几点了?
不知道,你这连光都没有,我也没带光脑。秦渝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不管了,顾蕴书说着,伸手将坐起来的秦渝给捞了回去。
秦渝有些惊讶,他轻微地挣扎了下:陛下,臣
嘘顾蕴书竖起手指,虚虚地放在秦渝唇上,还早,再睡会儿。
秦渝抿嘴:可是我们应该
小渝儿,顾蕴书疼了一晚上,现在声音中威严十不存一,这一声藏了很久的叫唤也叫出了一阵懒懒洋洋地意味。
沙哑低沉中带着无奈的笑意,像是情人事后的耳边呢喃,陪我睡会儿吧,我好难受。
秦渝想起书上说的,紊乱症发病结束时,病人浑身会发软,无力,对alpha来说是一种屈辱。
他们会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任人宰割。
秦渝心头突然一阵酸软。
他家不可一世,亿万人敬仰的陛下,怎么能受这种苦。
秦渝顺从了自己的心,忍着心头的羞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轻轻地靠在了顾蕴书怀里。
只是睡觉而已。
秦渝想着,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
两人间的相处似乎早已超过了君臣的那一条警戒线,偏偏没有一个人想到,或者说,不愿去想这条警戒线。
宫殿外,烈阳渐渐爬上高空,照耀着大地,却不能透进这被层层包围的宫殿。
仿若深渊般的黑意中,两人渐渐再一次熟睡,紧紧依偎在了一起。
即将陷入熟睡前,秦渝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