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这些,他才让杨宜君坐到床上去,自己则去生火,不只是点燃了火塘取暖,还生了灶火,用大锅烧水。
在帐子外,高溶低声道:“十七娘,你罩衣拿来些,且烤干了再穿。”
杨宜君正在发烧,外面穿着微湿的衣裳,确实不好。
有帐子相隔,杨宜君还没有那么不自在,再者现在这种境况也不是在意那些的时候。不多时,高溶就听到了悉悉索索声,似乎是解开了鞓带,然后才脱掉衣裳。不一会儿,不只是外面那件翻领胡服,更里面的夹袄和袷裤杨宜君也递了出来。
这有点儿难为情了,但杨宜君从来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夹袄和袷裤是有点儿湿了。
杨宜君将衣物递出了帐子,昏暗的火光下,高溶碰到了她的手,却不知道是冷是热。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她的衣裳,还有自己的外衣,都搭到条凳上,就放在火塘旁烤。
火很旺,微湿的衣裳干的很快,高溶将衣裳拿回给杨宜君的时候,大锅的热水也得了。用陶盆盛了端到床边,杨宜君点了点头,高溶就又背过身去火塘那边了。
杨宜君投湿了一片撕下来的衣裳布料,擦了擦脸、擦了擦手,又解开了中衣,藏在帐子里擦了擦身。都做过之后,觉得人清爽了许多,似乎发烧都没有那么严重,这才趿拉着鞋子下床,打算才掺些热水烫脚。
烫烫脚、出出汗,说不定发烧就能好些了。
高溶听到动静,下意识转过身:“...我帮你罢...”
话音未落,他又快速转过了身——只是一瞥,他就看到了杨宜君有些凌乱的衣襟。显然她刚刚擦身之后忙着打水,也没怎么在意,衣裳只是虚虚拢着的,行走间就露出了雪白的一片。
里头的抹胸是红色的,即使是昏暗的火光里,也能衬得她肌肤如细瓷一般。
杨宜君本来没觉得什么,但因为高溶的反应,她也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按住了领口。
小小的茅屋内,真的好安静。
又过了一会儿,杨宜君才端了水,重新坐到床边。滚烫的水也不怕,就这样烫脚。
等到杨宜君一切都收拾好了,高溶依旧背着她,低声对她说道:“十七娘身上不好,今日先休息罢。若能醒来便换过我,若不能,在下熬一夜也没甚...在下早年间彻夜不眠也是常有的,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