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必输’的对手,哪怕他再强,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当时杨宜君毫不犹疑地先离开,也不只是因为她觉得所有事情已经做完了。更重要、更深层的原因是,杨宜君意识到这场赌局其实是对她的‘消遣’——这话可能说的有点儿严重了,但意识是那个意思。
她觉得自己享受了和对手斗智斗勇斗运气的乐趣,但对方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赢’的信念!
意识到杨宜君确实不想再提这个,高溶才开口:“十七娘在...煮粥?”
“嗯。”杨宜君真的宁愿聊她平平无奇的豆粥,也不愿意再提那场‘索然无味’的赌局了。取了几只小碗来,笑着道:“冬日里读书,就喜欢在旁燃着小炉,煮粥、煨芋头、温酒、烧肉...都是好的。”
冬天天冷,有一个小炉子,上面安放着食物,总是让人特别幸福。
豆粥煮好了,杨宜君不止给自己盛了一碗,高溶和赵祖光自然也是见者有份。粥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粳米、红豆外,倒是还放了薏仁、榛子、桂圆等果子,类似的粥高溶和赵祖光都吃过,只不过细料放的有不同,可味道大体还是一样的。
真要说起来,高溶和赵祖光在宫廷、在赵家、在洛阳酒楼、在各达官贵人之家吃过的,只会更精细一些。
不过,吃东西这种事,很多时候还是要看和谁吃,什么氛围下吃。人对了,氛围对了,其实吃什么不要紧,粗茶淡饭也会成为心里记很久的美食...很多念念不忘的‘童年味道’,就是这么来的。
相对的,人不对的话,哪怕是山珍海味,恐怕也是如鲠在喉。
高溶慢慢咽下粥羹,慢慢道:“味道极佳,没想到十七娘也善于烹调。”
杨宜君可不受这个,连忙摆手:“公子小声些!煮个粥便是善于烹调了?叫我房中那几个婢女知道了,都是要笑的...我这些事都粗疏的很,也就是能入口罢了,公子如何偏私小女到这地步?”
赵祖光这个时候倒是蛮理解高溶这话的——他不觉得高溶在说谎,也不觉得他是鬼迷了心窍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和高溶有差不多的想法。
杨宜君这样的小娘子,她亲手煮了一碗粥与你,那就不是一碗粥那么简单了。
有些事情,不同的人做,意义是不同的。就比如说他自己和高溶,高溶对他交付了信任,他就能以绝对的信任回报高溶,为了这份信任肝脑涂地也不在话下!但如果是别人信任他,他可不会有这样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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