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赵祖光没法回答了,厉害?那是太厉害了!但这要怎么说?就算能说,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然而高溶开口了,他神色不变,轻声道:“自然厉害。”
“有多厉害?”
“论赌术,他是天下第二。”
高溶这样说,杨宜君的兴趣就不同了。她兴致大增:“这如何说?怎么就天下第二了,凭什么这么说...难不成还如科举考试一般,比过一回?”
高溶轻描淡写:“因他只输给过天下第一。”
杨宜君知道这件事的内情可能和这个有关,所以没去追问‘天下第一’又是什么来头。只是在听高溶说过这话之后,定神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再无犹豫,很快往外走:“既是如此,我便随二位走一趟。”
“天长日久的无聊,这也是个乐子...小女也想看看‘天下第二’有多厉害,是什么成色呢!”这样说着,杨宜君显然是将此当成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游戏了。
赵祖光见她这个态度,有些不放心,有心想让她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严肃认真一些。然而他还没有开口说话,高溶就朝他摇了摇头——这是不叫他插手的意思。
既然已经决定相信杨宜君了,高溶就会完全信任,不会做多余的事。这并非是给杨宜君的优待,而是这就是高溶的性格...起手不悔。
由赵祖光和高溶带领,杨宜君戴着帷帽来到了酒楼...她还是有心遮掩自己的,毕竟赴赌局这种事不宜让人知道。
邹士先一直在酒楼的阁子里等着,半个多时辰了,终于等来了高溶。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跟随高溶来的人,虽然带着帷帽,看不太清脸,却明显是个女子。不过邹士先到底是邹士先,心胸、见识都不同于寻常人,也没有因为对手是个女子就觉得有什么不妥。
邹士先看了看杨宜君,叉手道:“小娘子安。”
杨宜君道:“先生安。”
没有互道姓名,双方都有隐瞒身份的需要。
阁子里有用来摆酒菜的黑漆方案,杨宜君和邹士先问好之后便相对坐着了。至于高溶和赵祖光,他们倒是没有据坐另外两方。因为他们都知道赌局要开始了,他们两个‘无关之人’,离得太近就有些瓜田李下了。
杨宜君细细看邹士先,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同了——邹士先这许多年隐逸,气质恬淡,早没了当年的峥嵘。这样看着,真看不出是别人口中的‘天下第二’。
杨宜君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既是先生邀的赌局,怎么赌,便由先生来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