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从未有一刻这般清醒,她脑中的弦倏地蹦了一声响。
拢在袖中的指尖紧了紧,她神色清明的望向温怀瑾,“敢问大王子这是何意?”
温怀瑾意兴阑珊地扫过她垂下的长睫,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指腹隔着拂帘轻捻,“前些时日,臣曾养过一只白狐。”
岁岁眼睫扑簌了一下,指尖拢得极紧,“是么?”
温怀瑾微眯着眼,忽而贴着她的耳边,愉悦地笑了几声方又接着道,“只是旁人都说未曾见过臣身侧有一只白狐,疑是臣生了痴,公主您说——”
他顿了顿,张唇含住岁岁的耳朵,舌尖略过小巧的耳垂,滚烫的气息由不得半分拒绝的涌入耳中。
岁岁却抖得厉害,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教她躲闪不及,她白了脸,娇软的身姿霎时蹦成了弦。
她再如何蠢,也不会忘了施法将那些时日里凡是见过她与她有纠葛的凡人,教他们通通忘却同她有关的记忆。
为何独独温怀瑾记得,甚至是……
“臣大抵是做了梦。”温怀瑾懒懒一笑,他抽回手端正的坐在一旁,“说来稀奇,臣还有幸梦得一位仙子,邀臣共赴——”
“莫再说了!”岁岁白着唇,低呵出声。
岁岁未料到他竟是连“仙子”、“共赴”这些都记得,心下不由胆寒,想他大抵是连她施法诱他双修之事都记了起来。
怎会如此?!
温怀瑾却失笑一声,锐利y翳的目色直b得岁岁生寒。
他忽而谑道:“公主既是不愿听,臣便不说了罢。”
岁岁一阵冷颤,寒气冰得心里发凉。她深知温怀瑾并非是在试探,他分外地清楚明了,甚至已是暗暗瞧了她好几日的笑话,才会说些一见倾心的胡言逗弄她。
这人竟是如此的卑劣,枉费他生得的一副好样貌。
“你到底要如何!”
温怀瑾教她尖锐的呵声怔了一瞬,忽又低声凉笑了几分,明知故问道,“臣不过是想同公主说些稀奇事,公主何至于此?”
“你分明早就识破了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岁岁拿眼横他,约莫是恼急了,也懒于同他兜绕。
温怀瑾愉悦地笑了,他一把将岁岁揽入怀中,亲上她汗湿的额际,“臣想是真生了痴,还想同仙子共话巫山。”
岁岁自是半分也不信他,她挣扎躲闪着温怀瑾的钳制,然一丝也无法撼动,便是施了法,温怀瑾也仍就自若地亲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