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赵又欢,那么烧毁房间里放着的骨灰是谁的?
当年别墅燃起这么大的火,所有人都以为那个被关在别墅的女人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那时候也的确在火场里找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再加上他怒火攻心,所以没有多想,也没有做其他的尸体鉴定,就以为那具尸
体是赵又欢的。
王光平死之前,承认过别墅里不翼而飞的救火用品是他找人做的手脚,没想过杀了那女人,只不过是间接地帮了她一把。
但他没有说过,额外的事情。
祁严很聪明,脑子也玩得很转,很快就能想出来,那具尸体是王光平安排的。
如果赵又欢一直不出现,他就被这老匹夫一直埋在鼓里,真以为那女人变成了一捧骨灰。
气氛有些滲人,小杨和王虎大气都不敢出,顶着的压力太大,温暖的室内环境里,额头上竟然冒起了汗水。
他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朝着王虎招手:“你过来。”
王虎的双腿都在打着颤,总觉得自己一个上了三十的男人,要在祁总面前吓出尿来。
这也不能怪他,这两年祁总脾气不太好,心情变幻莫测,对手底下的人也越来越狠。
“让人把各个交通出行点封起来,仔细检查出行的人,别轻易放走任何一个。”
王虎松了口气,赶紧应声回答:“是,您放心。”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低声道:“出去吧。”
“是是是。”
王虎和小杨面面相觑,蹑手蹑脚地从书房里离开。遇到这么闹心的事,自己还活着从书房里走出来,真是让人唏嘘。
从书房退出来,走到大厅,便看到王倩倩在客厅里站着,纤细的脖颈修长挺拔,姿态如同高贵的白天鹅一般优雅。身后还跟着
两位仆人,看到他们过来,便将手里的装好的小点心递到他们手里。
她笑着,很是温柔:“辛苦你们了,忙了一天,外面天都黑了。也不好留你们吃饭,就拿些点心回去吃吧。”
王虎接过点心,毕恭毕敬:“夫人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起来也是尴尬,正房在这谢谢自己,有什么好谢的,谢他们帮着祁总找情妇么?
他偷偷瞟了眼眼前的女人,也不敢多看。
知道祁夫人是以前王总的爱女,从小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温柔体贴,这长相,这身段,这气质,但凡有点眼睛的男人,都知
道选她。
也不知道祁总冷落自家国色天香的夫人,非找以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外面的野花比家花香。
婚姻
不过是下午六点钟,外面的天色就已经全黑,站在落地窗前,借着屋内的灯光还能看到铺盖的泛着光亮的雪地。
壁炉里正烧着火,王倩倩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籍,两名仆人恭敬地站在沙发的两侧,不敢轻易有所动作,客厅
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音。
王妈走过来,轻声说了一句:“小姐,开饭了。”
她将手里的书籍放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起身站了起来:“去叫先生下来吃饭。”
“……先生说,他不下来,让您自己吃。”
她抬头看了眼二楼楼梯处的位置,楼梯处透出微弱的光亮,没有半分人影。从医院回来到现在,祁严一直呆在书房没有下楼
过。遇到那个……死而复生的女人,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环视了周围的一切事物,挂饰,壁画,橱柜,好多东西都是她一点一点地添置上去的。那时候她刚搬到祁严别墅里来,别墅
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这些年来她东买西买,竟然把这里添个了满。
她叹了口气:“让管家把晚饭送上去。”
“是。”
—
书房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烟头,高级手工地毯上沾上了厚厚的烟灰。祁严坐在宽大的皮椅上,半眯黑眸看
着监控视频里的女人。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星火被砸得发亮,烟味窜进肺里,猛然咳了一声。王光平那个老匹夫蒙了他这么多年,临了临了,还不忘
阴他一把。
别墅里不翼而飞的救火用品是他做的,现在回想起来,火场里的那具尸体也是他安排的。正如他所言,他倒是没对赵又欢下
手,只不过顺着她的心意,帮了她一把。
王光平已死,他也追究不了什么。
只不过他死都没想到,赵又欢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老天爷还是有眼,处处都帮着他。
书房门被人轻轻的敲了两下,他将烟灰碾在烟灰缸里出声道:“进来。”
王倩倩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被书房内浓重的烟雾瞬间呛到,这么浓的烟雾,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烟。她手里端着一杯热牛
奶,走到书桌前来轻轻放下:“都十点了,有什么忙的,明天再忙,先休息吧。”
她看到书桌旁边精致可口的饭菜,管家下午送上来的晚饭,他一口都没动。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里放大的赵又欢身影,半分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王倩倩觉得气氛有些沉默,站在他面前也觉得有些尴尬,低声细语道说起另一个话题:“医生又给我重新开了药方,让我尝试
一下中药,还跟我说……这两天排卵期……或许这几天能怀上……”
“出去。”
她愕然,抬头看向她的丈夫。
那张令女人迷恋的俊脸,却有着一双过分冷洌的黑眸,冷冰冰的朝她看过来。似乎眼前的女人不是跟自己朝夕相处四年之久的
妻子,而是一位陌生人。
她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惊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多言两句:“你早点休息……别抽太多……啊!”
他猛地拿起牛奶砸到她脚下,玻璃杯碎成若干碎片,牛奶污渍沾到了她的裙角。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祁严的脸阴沉得厉害,隐隐约约有发怒的意味。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却平白无故的遭到他的斥责。
以前在家里,她是高傲自我的小公主,没有人敢轻易的说一句她的不是。可这里是祁家,她的父亲早就死了,她什么本事都没
有,只能做攀附祁严这棵大树的菟丝花。收敛起自己的小性子,做他温柔懂事的妻子。
她忍着,让眼眶里的泪水没掉出来,仍是轻声细语道:“我先走了。”
刚从书房出来,便看到王妈站在门口。
自打王光平逝去后,家里的仆人都被遣散离开,王妈是王家工作了多年的老人,于她而言就如乳母一般,于是被她从王家接了
过来。
她把门轻轻带上,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轻声道:“回房间再说。”
进了卧室,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裙角的那块污渍被她揪在手里揉成了一团。
王妈凑过去轻声问了一句:“先生又发脾气了吗?”
“嗯。”她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把我送的牛奶给砸了。”
她还是有些小孩子脾性,一点委屈就容易掉眼泪。
“先生就是这样的脾气,您要看开一点。”王妈叹了口气,将熬好的中药递了过去,这都是今天去医院时,医生给开的中药药
方,“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事业有成,有妻有子。先生都三十多了,膝下还没有个一儿半女,有时候难免将气撒到您头上。”
她端着药碗,顿了一下,垂下眼脸有些自嘲:“他哪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是因为……”
“算了。”她摇头,一碗饮尽,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她把中药喝完,王妈这才安心下来。
她刚来这里时,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别墅里也有很多主人家不能谈的禁忌,隐隐约约能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一些,虽然不完整,
但凑在一起能明白个大致。
“您不要想这么多,先把身体调养好,给先生生个孩子,不管外面的女人怎么闹,您肯定是第一位。”
她以前最讨厌那样的婚姻,觉得还是两情相悦最好。只不过不怎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成了这样的人,沦落到靠一个孩子
维持自己的婚姻。
“我休息了。”
“好。”王妈给她拿了枕头放在她颈下,又给她盖了被子:“那我就先出去了。”
她侧身躺在床上,看见窗外又飘起了大雪,挂在树梢枝头,偌大的双人床,剩下空荡荡的一半。
她摸了摸另一边的枕头,冷冰冰的,有些凉手。
随后叹了口气,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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