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温和,语气却强势。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程毅也无法再多说两句,现在为时尚早,只能等赵又欢从戒毒所里离开再说。
程毅站起身来,从办公室里离开。
唐书记雷厉风行,果然名不虚传。
只不过本该递交到局长手里的申请书,却被转交到B市的一把手身上。
一个入伍申请,有必要麻烦到这种大人物身上吗。
程毅开着车,右手扶着方向盘,皱着眉,眼视前方的康庄大道。这后面的东西绝对要比他所知道的更加复杂,但他猜不到。
恐慌
他踩着白色大理石瓷砖,走到拐角的楼梯口,长长的走廊深处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的显出高大的声音。
被烧毁的房间没有进行修补,任由着它残破不堪,即使走过这片长廊都还能闻到刺鼻的烧焦味。
他熟视无睹,朝着最深处的卧室走去,拧开房门将灯打开,房间的一切便通通显示在眼前。衣柜,床,连带着特意找人安置的投影,几乎所有构造都和赵又欢以前睡过的卧室一样。
房间内空无一人,偶尔寒风吹起窗帘的一角,祁严站着门口处,冷笑着开口:“寒冬腊月里开着窗户,你是打算把自己冻死吗?!”
没有人回他,一点声音也无。
他径直走到窗户边去,将窗户关上,又调了室内温度,这才能勉强感受到一些温暖。没有人理他,他倒也不生气,随意找了个单人沙发靠着,开口问道:“赵又喜是谁?”
床上被窝里的一团开始有些动静,窸窸窣窣的,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祁律从被窝里坐起来,露出精瘦的胸膛,眼底下是许久没有褪去的青黑,乱糟糟的头发也没有打理,整个人看着有些颓废。
赵又喜是谁?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印象,又觉得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一时之间有些迷茫起来。
祁律嘴里喃喃地念这这个名字,一边又一边的,重复了四五次后,他终于想起来赵又喜是谁。
那年赵又欢真他妈血性傲气,冲进包厢里为了她妹妹把他揍了一顿,他想笑,又拉不起嘴角,摆弄了自己的头发一会儿,露出手臂内侧的青瘀:“是她妹妹,我没跟你说过。”
祁律认识赵又欢比祁严要早得多,后来把赵又欢带到身边来,才发现她那个妹妹早就在赵妈过世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
赵又欢不提,他也不会去主动打听。
以至于这么久过去,他都忘了还有这么号人物。
胸膛下的心脏在不停的跳动,他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巧合,名字像到这个地步,那个赵又喜明明是第一次看见他,全极为厌恶,原来同她那个姐姐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严气极反笑:“她那妹妹跟她一样令人生厌。”
“傍上个大人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他想到傲气的赵又欢,冷着脸被他在床上玩出各种花样。
温暖的室内空气渐渐升温,他心底烦躁成了一片,猛然站起来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起根烟叼在了嘴里,吸了一大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祁严冷笑道:“就不知道她那个妹妹是不是跟她一样性子那么傲,会不会学她姐一样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
他像只被困在地牢里许久的野兽,暴躁的来回走动着:“你说我要不要把她绑过来?”
“那女人挺在意身边的人的,之前为了个男人就背地里跟警察合计着搞我。”
“要是我把她妹妹搞死在床上,她会不会气得想从地底下跳出来弄死我?”
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话。
坐在床上一直沉默的祁律突然开了口:“哥,对她妹妹好一点。”
他猛然顿住,唇瓣蠕动着说不出话。
这段时间,祁律总是失眠,睁着眼睛看黑夜里的一切,连带着光亮都有些受不住。
他重新躺进被窝里,枕套同赵又欢以前用的一模一样:“出去记得帮我关灯,早点休息。”
自从那场大火后,别墅里的仆人清退了一批,主人家也越来越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闲杂人。
一进入夜晚,那些仆人就自行离开,只留下这座空落落的偌大别墅,但凡说句话,都能响起回音。
王倩倩在卧室里等着她的丈夫,祁严去找祁律一直还没回来。
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害怕,祁严的别墅不像自家的别墅那样人多热闹,冷清清的,就像一个完整的废宅。
她没问过原因,只怕引起祁严的不高兴。
她的卧室在三楼,每次都会路过二楼楼梯口处,能够看到那条长长而又幽暗的走廊。光是看上一眼都觉得滲得慌。
她起身,在深夜黑暗中慢慢摸索着下楼的方向,小叔的卧室在那条走廊的深处,她想去找祁严。
女人踩着楼梯瓷砖地上响起回音,就像有第二个人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着,她的心攥成了一团,疯狂的跳动着,几乎害怕到哭出声来。
越是这样,她越害怕自己一个人。
幽深的月光零零散散的洒到走廊上,她没从来没涉足过这片地方,阴暗,恐慌,冰冷从脚底下就传遍身上。声控灯在她落脚时亮起,她猛然一惊,才发现自己走到一处房间门口。
被烧焦的房门残破不堪,连带着旁边的墙面也算是被焚烧过的痕迹。房门最上方贴着好几个黄纸符咒,被烧成黑炭大门上还用红色朱砂笔写着好几个她看不懂的字符,就像是古老的一种鬼神仪式。
王光平干贩毒这行,杀人放火那是常有的事,所以也信些风水禁忌之类的东西。他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每年也要请一些大师来家里做法,以至于王倩倩知道这些相关的东西。
只不过一直深受国外良好教育的她,一直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封建迷信,要不得。
她颤抖着牙关,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对这种鬼神迷信的东西在夜晚里生了好奇的念头,不由得多靠近两分,总觉得能听到这间破落房间里传出吱呀吱呀如同上了年纪的老妪的沙哑声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声呵斥,让她不由得尖叫一声,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看见祁严阴沉的脸,如同地狱爬上来的使者一般让人生畏。可即便如此,她的心理已经恐慌到极限,仍然朝着他扑了过去,手指颤抖着指向那扇破落的,被烧焦的,贴满了各种邪恶符咒的房门:“这……这是什么东西……”
祁严冷笑着甩开她的手,毫不畏惧的朝着那阴暗的方向看过去:“那里面,藏了一只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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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赵又欢终于从戒毒所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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