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十八我都叁十而立了,人家孩子都能跑了我还没把你娶回家!”他气。
“那就二十六嘛,那时候我刚博士毕业,不能再早了,读书的时候不行。”
张越不开心,但没再说话了。
殊不知自己陷入程栀的谈判心理学里,她本来就准备大学毕业才考虑这些的。
*
清华实验班目前合作的外国实验室只有美国和澳大利亚两个国家。
程栀年初二坐上飞往澳大利亚的飞机,和同系的几个师兄师姐一起。说不紧张是假的,也有很多兴奋。
她沉浸于观摩和国内完全不同风格的各种实验里,累一天回到酒店倒头就睡,常常忘记回复张越的消息。
以至于张越来接机的时候很幽怨。
程栀辞别老师和同门,奔进张越怀里。
“怎么样,都是袋鼠的国家好玩吗?”
“又不是去看袋鼠的。”
“是啊,程小姐,能不能问一下你,是什么夺走了你的注意,让你连男朋友都不要了?”
“……”
张越说要教育程栀,惩罚是压床上做一天。
供暖的屋子,汗水加速蒸腾。
却接到老师电话。
程栀怕张越像之前那样闹她,推开他汗涔涔的胸膛,用被子裹住自己。
“老师。”
因为没开免提,张越听不见那边说了什么,怨气却是越来越重了。
“嗯,不忙,您说。”
程栀抵住张越凑来的脑袋,他在她肩上轻咬,留下一个浅淡的牙印。
“好,我会和师姐联系,等回学校一起模拟一下这个实验。”
被子下探来一只手。袭上胸,抓了一把。程栀拍开。
老师交代了几条实验细节,又问程栀觉得这次去交流的实验室怎么样。
程栀不知道老师什么意思,如实说:“学到了很多,他们的模式跟我们有些不一样。”
老师问她大四要不要过去。
程栀惊讶:“去澳大利亚吗?”
张越骚扰的动作随之停下,唯恐她又要出国。
那边说了什么,程栀答:“好,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老师。”
挂了电话。
“你们老师说什么?又要带你出国?”
张越紧张地问。
程栀蹙眉,“不是,他问我大四要不要选择去澳大利亚的实验室。”
“你们可以自己选?”
“嗯,也就只有美国和澳大利亚两个选择而已。”
“那你去吗?”
“不知道,老师说不着急,说不定下学期还有去美国交流的机会。到时候再对比一下吧。”
张越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如果,程栀去澳大利亚。
也就迟他一年。
那他们两人不就这样白白错开了么?
程栀给师姐发完消息,见他表情出神,问:“想什么?”
“没有,我还以为你刚回来又要出去,吓死我了。”张越再次扑倒她,“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有多少次超过十二个小时没回我消息了?”
被子下的手挠起她的腰。程栀怕痒,求饶,“不是有时差嘛。”
“栀栀,”张越语气降下去,“会不会以后异国了,我们一年才见一次面,连消息你也不回我。”
对于即将到来的异国恋,他比谁都要恐慌。
程栀环住他脖子,“只要没事,你的消息我看到就会回的。”
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张越,他低头,埋在她颈窝。
“我不想出国。”
现在才开始后悔高中的时候没有好好读书。
程栀顺着他的话问:“不出国你想干什么?”
沉默。
程栀轻叹气,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
“我放假就会回来,你也可以去看我啊。”
她吻他下巴,喉结。
一通电话将他的热情消散,身体的反应也软了一半。
“你不会抛下我的,对吧?”
舔舐声里,张越突然问她。
程栀抬头,看见他疏眉朗目,心在这一刻软得不行。
“只要你不会,我也不会。”
对于程栀这样的“流变”主义*来说,这是很突破的承诺了。
张越找到主心骨,进入她,亲吻。
“我肯定不会。”他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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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变”: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思想。
任何事物都在永久流动之中,没有永恒不变之物。
“一切皆流,无物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