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黄混熟后,壬年格外关注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正要起身去关照下,不远处一个女生冒雨急匆匆地跑来边喊着什么。
听到呼喊,小狗摇着尾巴跑向对方,女生蹲下去抱起小狗,一脸后怕地摸摸狗脑袋。
雨还在下,看上去颇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她神情恍惚,想起了那条在河边见到的流浪小狗。
女生已经抱着小狗走了,公交车靠边停车,等了片刻见她没上车的意思,关上车门启动离开。
从学校到五里河走路也才十多分钟,打车更快了,一脚油门的事,从车上下来,她暗暗告诉自己就是随便来瞧瞧,很多事都要看缘分,找不到就算了。
自夏至后,北半球的白天就越来越短,阴雨天气天色暗得更早,壬年在河边走走停停找了二十来分钟,已经打算放弃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熟悉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高壮的枫树树根下,她脱了校服摊开举在小狗上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做的却只是无用功。
死者又如何能为活物遮风挡雨。
她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焦急地东张西望,看到壬年时都要哭了,“壬老师,可以帮帮我吗?”
壬年没发话,走过去将伞撑在狗上方,这才注意到狗的不对劲,“它怎么了?”
不安地在原地转来转去,很痛苦难受的样子。
“要生狗宝宝了,小狗不要怕,壬老师不会伤害你。”
她摸了摸狗,后者像听得懂似的,不再冲壬年龇牙低吼。
“你是它的主人?”
“算是吧,它被人扔在这里,我时不时过来喂它些吃的。”
幸好伞面够大,勉强能遮住她们叁个,壬年蹲在狗面前,问她:“要生多久?”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我等了一个下午了……”
壬年无语摇头,认命地拿出手机百度,快速浏览完最佳答案后,果断地拨打电话请求支援。
魏歇过来的时候带了笼子,壬年蹲着,抬脸仰望他,“你带笼子过来干嘛……”
“当然是带回去,又是刮风又是下雨,难不成你打算在这儿蹲一晚上?”
她歪头一想:“对哦。”
“但是它现在很凶,你要怎么才能把它带回去?”
魏歇捏了捏眉心,支使她:“把伞撑高点。”
壬年依言照做。
结果证明,无论狗界人界,异性相吸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把狗安置到车后座里,壬年拍他的肩膀:“希望你以后对待怀孕的老婆也能这么耐心。”
魏歇瞥了眼她的肚子,“想生了?”
嘴巴痒随口调侃一句的壬年:“……”
都还没公开,生个屁的娃!
车门没关,她跟杜嫣招手示意:“你也上车。”
“可以吗?”
“嗯,上车吧。”
杜嫣朝她深深一鞠躬:“麻烦壬老师你了。”
对于她和空气对话的行为魏歇已习以为常,更何况来时的路上她先发过短信打了招呼。
两人分别坐上正副驾驶,车子往家的方向开,笼子里的狗比之前更加焦躁不安,所幸这地方离家不远,魏歇又是有养狗经验的,回到家中后迅速给小狗搭好了个新窝,以防大黄打扰到小狗生产,将其关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他做完这一切,另一头回家的壬年也刚好换完衣服过来,家里有老人,壬年回家前将杜嫣安排在魏歇家里,她有很多话想问她。
她这回倒是听话地没走,但却怎么都不肯进屋里去。
鬼进屋,不吉利。
壬年陪她站在屋檐下,“看来你应该发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
她苦笑了下,穿的还是那身湿淋淋的校服,水珠自额头滑落到眼睛里。
“嗯。”
说着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雨水,因为死于水下,这也是她如今唯一能触碰到的东西了。
“你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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