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语浓摸自己下巴,深沉地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壬年抱头,不敢相信自己猥琐至斯,黄景行在屋外叩门,“可以走了。”
“好咧。”
她些许激动地起身,冲里屋呼喊:“阿鸢阿宝,走啦。”
阿鸢抱着阿宝出来,背上还驮着大包小包,晏语浓摆手:“用不着这般,又不是不回来了,带上常用的几样就行。”
她把小孩抱过来,阿鸢嘀嘀咕咕地走回屋后放东西。
出了屋子,黄景行和魏歇都在,壬年刚才让后者帮忙搬行李,借此把人支开跟晏语浓进屋谈话,此刻他虽如往常一样板着脸,壬年却从中品出点火药的意味。
黄景行倒是眉目含笑,但如今他笑容再如沐春风都没用了,在壬年心里,他就是只腹黑的笑面虎。
鬼和人都往楼下走,壬年有意放慢脚步落后黄景行一点,到了平地,便凑到晏语浓耳边小声说:“我越看越觉得他像个坏蛋,您真的不重新考虑下嘛?”
“坏蛋?不像啊。”
晏语浓瞟了瞟走在前面的身影,“身姿端正,眉清目秀。”
妥妥的小白脸。
壬年不赞同地摇头:“你不懂,现在人面兽心的太多了,尤其是他们那个圈子,乱七八糟的,空长一副好皮囊,干的却尽不是人事。”
她吐槽上了瘾,例举了娱乐圈近期的塌房事件,不知不觉步出了祠堂,晏语浓仰脸望着远处的青山碧水蓝天白云,目光悠远地感叹:“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诚然,被困在桥头镇几十年的她,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劝你什么了。”
壬年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胳膊伸出去一半,念及对方是鬼又僵硬地收回来,叮嘱道:“保重。”
沉痛的语气,好似她不是去走走,而是英勇就义。
车停在祠堂门口,黄景行转过身朝她们这边瞧过来,嘴角上扬似笑非笑:“有空担心别人,不若多留心你自己吧。”
话音落下,扫了扫一旁的魏歇一眼。
“我天天两点一线,有什么好操心的。”
背后说人坏话,壬年心虚地咳嗽,忽而昂首挺起胸直视对方,说:“晏小姐既然住在祠堂,那就是我们整个桥头镇的老祖宗,你要敢对她不敬,我们桥头镇九千六百口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小壬……”
晏语浓泪眼汪汪,黄景行挑眉:“不敬?怎么个不敬法?”
“这个嘛……”
壬年支支吾吾的,他已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晏语浓飘飘荡荡地上了车,阿鸢和阿宝不能见阳光,早躲进了她别在腰间的锦囊里。
车门落锁,她趴在车窗边挥手:“我走了,务必照看好我的宅子。”
壬年重重点头:“你放心去吧。”
有她太奶奶在,拆迁队进不来。
黄景行发动汽车走了,壬年站在石狮子旁边,悠悠轻叹。
“我们也走吧。”
“嗯。”
魏歇抱臂,目送车子消失在大路的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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