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年抿唇,冲他轻扬下巴:“去不去遛狗?”
“不去。”
“为什么。”
“不想去。”
此言一出,角落趴着的大黄可怜兮兮地呜呜一声,壬年为狗打抱不平:“想不去就不去,有你这样任性的主人嘛?”
“论起任性,跟某个人相比,我自愧不如。”
“……这个某个人,难道是指我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
“……”
她假装不清楚,拍拍他横在门前的胳膊,“有点事找你,进去坐着说。”
魏歇没让,堵在门口,“就在这里说吧。”
“你——”
两个人呢大眼瞪小眼,她手叉着腰,半响后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小肚鸡肠。
他望着纤瘦的背影,砰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壬年去了夜市,约莫半小时后再出现在他家门前,手里拿着个刚烤出炉的大鸭腿。
她将鸭腿叫给他,“喏,买给大黄的,快去哄哄,小心它不理你了……”
她小声嘀咕,魏歇低头,大黄蹲在他脚边,仰起狗头嘴馋地望着他手中油渍渍的烤鸭腿。
他将鸭腿还回去,“谢谢,它不需要。”
壬年跺脚:“它怎么不需要了,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减肥。”
他轻飘飘两个字,壬年心窝子一梗,怀疑他在内涵自己。
见她要走,魏歇把人喊住:“等等。”
“干嘛?”
她抱臂懒洋洋地转身,姿态傲娇,还以为他改变了主意。
魏歇进了屋里,片刻后拿出来个纸袋交给她,“物归原主。”
“……”
正是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整天的小裤裤。
壬年合上纸袋,气汹汹地拎回了家。
“你才要减肥,你全家都要减肥……”
洗过澡,壬年回房间屁股往凳子里一坐,边啃鸭腿边自言自语,时不时掀窗帘看一眼窗外,可惜等到十一点都打哈欠了,外面的水龙头都没响过,无奈之下只得关了灯上床。
“想跟老娘划清界限界限是吧,休想……”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为今晚的梦境构思情节。
敢这么拽,就先吊树上抽叁百鞭好了。
她忿忿地想着,却无论如何都入不了梦,迷迷糊糊地睡去又醒来,外面的天还黑着,拿手机一看,不过才凌晨两点。
她扯了被子过来蒙住脑袋,打算继续睡,瞌睡却没了,越躺越清醒,在床里翻来覆去地滚了半小时后,忽地掀掉被子坐起来。
真烦人。
肉吃多口渴,她开了灯先去客厅倒了杯水喝,回来后就坐到凳子上发呆。
小不忍则乱大谋,早知如此,她就该再等等,等他提酒上门。
她拍拍脑袋,掀窗帘开窗透气,眼睛无意间扫到隔壁屋子里发出的亮光,脑子转得有点慢,慢几秒反应过来,又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熬夜伤身,管他睡不睡,她要睡了。
她整个人倒进床里,关灯睡觉。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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