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脏死了
阮娇娇跟着那群侍女进入殿内后,光线变得明亮,她左看看右看看,猛地发现自己在这队伍里竟然相当扎眼。因为这些侍女各个都长得盘靓条顺,一个赛一个的天仙,看得人眼花缭乱。她这路人脸混在美人堆里,就特么跟鸡立鹤群似的!好在人多,大家都低着头,并没有人像她一样东张西望。“你们进去后不要乱动,离殿下远一点,如果没有吩咐千万不要抬头。”带她们进来的内务官特意叮嘱道。说完,他便推开内殿的大门,带着这帮年轻貌美的侍女鱼贯而入。阮娇娇见这架势,心里登时明白了,白温这是要找女人了。呵……一下子找这么多,这小子那弱鸡身体行不行啊?哼!果然这些皇族都一个德性,他以前是洁癖太严重,现在开了荤,便觉得自己可以了?白温的寝殿由好几个空间联通而成,呈U字型,中间是长长的走廊。左边是书房和餐厅,卧房在最里侧,都有一道巨大坚实的白色雕花门做阻隔,门外有侍卫把守。右边是镜厅,会客用的,但白温从来不用。大家走了好一阵子才穿过走廊,进入餐厅区域。连书房都没进,内务官就让她们停住脚步,不能再往里面去了。阮娇娇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心想果然还是爬墙翻窗方便。简单粗暴。她不可能跟着这帮侍女站在这等待白温召见,好在餐厅足够大,杵着当背景板的人也不少,于是趁人不注意,阮娇娇脱离了队伍。门被推开。白温走了出来。阮娇娇给自己挑了个绝佳观影位置,刚才一个瞬移,她藏到了厚重的落地窗帘后面。而除了她以外,在王子殿下进入这个空间后,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深埋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屏息静待他发号施令。阮娇娇想他好歹是挑选即将侍寝的女子,怎么也要好好看看,哪晓得白温就在那张五米长两米宽,铺了白色桌布的餐桌旁坐下了。他离这帮侍女隔了足足有七八米的距离,内务官笔直地站在桌子边沿,离他也有三米远,白温没出声,他也不敢抬头。而躲在窗帘后的阮娇娇,站在侧边,肆无忌惮地偷窥。他今日一身华服,白色小立领长袍,领子和袖口都有黄金滚边刺绣,显得眉眼越发精致,只是脸色一如既往的臭。白温戴着手套的手敲了敲桌面,内务官会意。“把头抬起来。”侍女们齐刷刷地抬起了头,但之前被叮嘱过,她们眼神都落在别处。数十名貌美如花的少女站在白温面前,但他那眼神都不是说挑剔,堪称嫌弃地从她们脸上扫过去。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变得跟吃了屎一样,脸色更臭了。但白温强忍着恶心,眉头皱得死紧又扫视了一圈侍女们,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抬手指了一位弱质纤纤的少女,随即挥了下手。“你留下,其他人都跟我出去。”内务官马上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宿主,看吧,人家喜欢这样的。”系统也跟着看热闹。那少女也是一身白,一头乌黑长发挽了个髻,插了根白玉簪子,面容素净,没有涂脂抹粉,五官清丽,气质若弱柳扶风。百合花一样清纯,茉莉花一样小巧洁白。这时候餐厅里表面上只有白温跟这位少女,躲在暗处的阮娇娇就像藏在柜子里的老鼠,只要她不出声,他们自然发现不了。白温从椅子上起身,朝少女走过去。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娇羞,浮上浅浅的红晕,但乖巧地没有抬头。然而,白温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他看着她,眉头越蹙越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出去。”他这破锣音一出,少女愣住了,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向他,白温立刻厌恶地转身,挥手。“滚!”他语气里透着阴冷,少女就像受惊的小鹿,跑得飞快。门打开又关上,餐厅里只剩下白温一个人了。他把人赶走了依旧不爽,抓起桌上的水壶就开始砸,摔杯子碟子碗,一个人整出的动静也是十分热闹。这么乱七八糟砸了一通后,这位小殿下又体力不支,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激烈咳嗽,咳着咳着又呼吸困难,头发晕,身体摇摇晃晃,勉强抓住椅子才没摔在一地玻璃碎片上。阮娇娇啧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病得不轻。“宿主,看人家这么可怜,你也不去哄哄人家。”系统说着风凉话。哄个屁!他找女人找不成管她屁事!而且他刚才扔东西的时候,差点砸到她了。阮娇娇再低头一看,更气了,一地碎渣子,她下脚的地儿都快没了。不过她才刚嘴硬完,就看到白温单手捂住脸,一个人孤零零地扶着椅子,孱弱的身躯微微抽动,无声流泪。他哭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始咳嗽,咳着咳着又打嗝了,想喝水水壶还被他自己给砸了,他要叫人还发不出声音。这小模样,可怜的唷。“小殿下,要不我扶你去床上躺着?”阮娇娇刚出声,白温身体一颤,捂着脸的手放下来,两眼通红,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揣测了他的很多种反应,唯独没想到,这家伙径直朝她走过来。他像是憋着一股磅礴的怒气,目光凶残地瞪着她,刚才还病恹恹哭唧唧站都站不稳的家伙,踩着一地碎玻璃渣,飞快走到她面前。他抬起了手臂,就像刚才砸东西那样,一把将她拽入怀里,恶狠狠抱住了。阮娇娇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死死勒住她不放,她怕碰到自己受伤的手,刚动了一下,白温就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cao!她痛得也想飙泪了。阮娇娇刚要骂人,白温就松开了嘴,他从她肩上抬起眼,视线落在她唇上。她预感不好,身体不自觉往后缩,白温缠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一口咬在她的唇上。这小尖牙明显咬出经验了,阮娇娇唇上一阵刺痛,咸腥味弥漫入口腔。cao!血都被他咬出来了。而这混蛋,这时候竟然还嫌弃地哑着嗓子说了句。“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