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才开口对解清泽道,“有她在,婆婆就不能出来和我一起了。”
解清泽看着奏章的眼神不知为何暗了暗,却有些语重心长地轻声道,“阿鸢毕竟是灵体,有些事,她顾及不到。”
她又猛地摇了摇头,有些倔强道,“我不要她。”
还有就是,红珠让她想起那位华珍夫人,华珍夫人又让她想起娘亲,可是,她已经不愿意想起那些有娘的日子了。
这偌大的后殿中,突然只剩下了她和解清泽,对着一室通明的烛火。解清泽看着她,似是微微叹了口气。
她也看了看这空旷的大殿,床下的青石板上映照着模糊的寂寥人影,是她和解清泽,一头一尾。
随后,她又看向解清泽,问道,“殿下的身体好些了吗?”
说这话时,她胸口处的皮肉突然泛起一丝丝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该换药了。
解清泽抬眼看了看她又看回奏章,唇角勾起个复杂的弧度,然后突然道:“我好像,法力尽失了。”
“哦。”她点了点头。
两人又是无话。
过了良久,解清泽又合上一本奏章,放在一旁,取出另一本。
“殿下总不能觉得是我害得。”她嘟囔道。
“我可没这样说。”解清泽头也不抬地回道。
“嗯。”她点点头,“我是说,我为了救殿下,才慌不择手段,总不能是害了殿下。”
“是啊。”解清泽也附和地点点头,“我被烧到一半,多么气血逆行的关键时刻,多亏你慌不择手段,还烧伤了自己。”
“总归,是殿下先控制不住那几根孔雀翎,才会是这样的后果。”她又嘟囔了几声,“总不能一开始便是我的错。”
解清泽的脸上似是有些挂不住了,咳了一声道,“那是意外,它们平时不这样的,也很听话。”
她觉得这样的争吵分外没有意义,又道,“那殿下的法力何时能恢复呢?”
“我哪知道。”解清泽一面说着,一面打开了另一本刚批完的奏章,和手里的那本比对着,“总归是我失了法力,又不是你。你瞎操什么心,先管好自己。”
她闻言撇了撇嘴,将头靠在枕头上,看向一旁的烛火。
红珠又带着可口的饭菜回来了,还带了解清泽的份。看着她吃,解清泽也跟着吃了一些。她鲜少看见解清泽吃东西,之前杀了解令止之后,更是听鬼魂说,他将近两个月没吃任何东西。
但解清泽吃东西的样子极为赏心悦目,她看着看着,就想到了上次和鬼魂一起看的那本书,上面写着什么君子既要这样,又要那样,当时看得眼花缭乱,现在看看解清泽,突然就了悟,原来书上不是胡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