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去看她,只看向那个国君夫人,压着眉眼,直接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国君夫人得体地向解清泽行礼,“见过殿下,自殿下归宫来,来仪还未曾得见,故前来拜会。又偶见容翠姑娘在此,如今天气骤寒,来仪也正好看看殿下还缺些什么。”
解清泽耐着性子听她讲完,才道,“这些事你今后便不必管了,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日一早,你家会接你出宫去。”
“殿下!”她大惊失色,“来仪可是做错了什么?我乃正品国君夫人,先君之母,便是死也要死在这宫里的!”
“孤知道。”他道,“但孤说了,明日便放你回家。”
“或者……”他看了看外头的阴沉沉的天色,突然笑了,“或者阿止和元臻的新土尚且松动,孤不介意让你也去陪陪他们。”
她闻言更是惊惶,似是难以置信,之后又慢慢跪下来道:“回殿下,来仪明白了,这就去收拾东西,明日出宫。”
一群人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离去,解清泽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开,而她看到最后,也没弄明白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殿下。”
“嗯?”解清泽看得出神,似是随口回了她。但在这安静的氛围下,突然用这般轻柔的嗓音,却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暗自没出息地按下心中的小鹿乱撞,才打起精神问道,“殿下可知这位夫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孤哪知道。”
“噢。”她突然有些心烦意乱,又随口道,“这宫里的人都这样吗?”
解清泽看着空旷的殿外,眼中藏了些她看不懂的幽深,又平静对她道,“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可是,我感觉她的心好像很冷。”她感叹道。
解清泽闻言若有所思地低头看向了她,顿了片刻,竟是出乎意料地耐心道:“那是因为,如元臻那般心热的人,好像在这宫里都活不长久。”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他突然问。
“殿下是指……”
“没错。”他点点头,又看回外头阴沉的天色,“在这宫里,除了阿鸢和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罢他便又离开了,只留下她站在门框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怎么样,团团。”鬼魂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肩膀上,拽了拽她耳旁的发丝,“我看到她前来,急忙去找了哥哥,是不是帮了大忙。”
“婆婆就是我命里的贵人。”她收了心,点点头赞叹,“我们继续去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