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过了些许时日,已经进入了炎夏,约愫待在房间里都觉得热,她穿着浅绿色的倒大袖旗袍,用手支撑着头躺在风扇旁,旗袍料子极薄,她里面有什么都没穿,透过旗袍影影绰绰地能看到胸前的两颗红梅,她头发草草盘起,几缕乌发顺着脸侧滑落下来,看起来竟带着说不出的媚态风流。
她生了一张巴掌大的杏子小脸,原先脸上有些肉,看起来颇具幼龄感,即使已经二十多岁了看起来仍像十七八岁的少女,可这几天她脸上的肉褪了下去,两片脸颊也变得薄薄的,竟多出了些妖异的媚态来。
老铜风扇哧溜哧溜地转着,每一下都带起巨大的响动,约愫疲乏地睁开眼睛,看见风扇沉闷地转着,隔壁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之前她睡的昏昏沉沉的,都没注意到赵宥琛回来了。
她站起身来,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头疼,许是对着风扇吹得久了才会这样。她随便套了一双拖鞋拖拖拉拉地往外走,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女子的声音,她意识一下子清醒了,快走两步,有些失态地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屋里的两人衣不蔽体,床铺也揉成一团,一看就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床上的女子立马惊叫一声,用手捂在自己胸前,男人倒是镇定,静静地起身穿上衣服,点了一根烟。
约愫静静看着他们,眼中从错愕渐渐化为平静,她没有进去,而是望向站在窗前的男子,他也朝她望了过来。
“赵宥琛,我以前爱过你,但现在不爱了,你真让我恶心。”
“随便你。”他眼里也尽是讥凉,“年少时的爱慕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禹州危矣,她能帮我,你不能。”
床上的周毓滢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眼里似乎流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约愫突然走过去,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周毓滢什么也没穿,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赤身裸体地被约愫拽了起来,约愫一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周毓滢尖叫着,挣扎着,反应过来之后,不甘示弱地与约愫扭打在一起。
赵宥琛立马快步走过来,提起周毓滢的头发就将她从约愫身上扯了下来,周毓滢痛呼一声,赵宥琛撒开了手,约愫却没有瞧见这一幕,刚才那一耳光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本来就觉得头疼发热,双腿无力地滑倒在地上,只是她却没摔倒,她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那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只是现在的这个怀抱却没了以前的温情和眷恋,她没抬头看他,明明是炎热的夏天,此时她却感到了一阵寒意。
“我要跟你离婚。”
“好。”
约愫抬头看向他,她的嘴唇苍白却在轻轻发抖:“答应的那么爽快,其实你早就想摆脱我了吧?”
她想打他,浑身却早已没了力气,她垂下头,讥嘲地一笑:“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吗,我也真高兴,终于可以摆脱你了,终于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她推开他,手撑着地板,费力地想站起来:“我看到你就恶心,现在我就要去登报,跟你离婚,让你颜面扫地,从此以后,我终于是自由的了...”
她费力地站起身来,刚站起来却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随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了,她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埋头坐在她床前,她迷迷糊糊的,小小地喊了一声“宥琛”。
那男子身子轻轻一颤,慢慢抬起头来,一张儒雅的面庞生得修眉俊目,眼底却有淡淡的红血丝,看着她温和地说:“约愫,你醒了。”
“谢二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约愫猛地将一切都回想了起来,她想起身,却被谢向墨按住手腕,谢向墨看着她声音温和:“约愫,你别起来了,你烧刚退,现在身体还虚弱的很,这是去往英国的游轮,本来不该走那么急的,但禹州很快就封城,再晚就真出不来了。”
“英国?”约愫脑海里突然掠过那人俊美的眉眼,“后来发生了什么?”
“司令叫瑞亲王府的人去帅府接你,说是...”谢向墨低了一下头,似乎是怕约愫难受,“说是你们离婚了,但瑞亲王府因为你弟弟的事情又闹得鸡飞狗跳的,你妹妹说不管你,我就擅自去了,你不会生我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