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是缘还是劫

“嗯。”沈舒轻声应下静静站在那里再无后话。

顾时婉搞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皱了皱眉正准备起身，只听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伤势如何了？”沈舒担忧，“余空说你丹田受损。”

“多谢真君记挂，神女大人说只要我在灵池多泡几日即可。”顾时婉绕到一边念出净身诀，水滴快速消失，想着这是神女大人院子，不希望真君胡来，急忙穿上衣服走出。

那日傍晚的余霞中，灵池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照在少女晃动的裙摆处，与清冷目光交织在一起，无边绮丽。

“朱雀塔封印被迫，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宗门，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沈舒拿出一个灵气围绕的高阶储物袋，从顾时婉的指尖刺出一点献血，血滴落在储物袋上瞬间发出亮光，顾时婉的脑海中多了储物袋里的物品。

顾时婉诧异：“这是？”

风雪飘来，顾时婉冷得有些发抖，沈舒不动声色来到少女背后将人轻拢，顾时婉此时只沉浸在储物袋带来的惊讶中，这其中随手拿出一件物品都是极为稀有昂贵的。

“《五莲并蒂》？”

沈舒替顾时婉拂去发间落雪，柔声：“那是一本上古心法《五莲并蒂》，我在拍卖场看到时就想到了你。你是土木金三灵杂根体质筑基之后想要突破更高修为会异常困难，这心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五条灵根同时修炼。等日后，我为你寻找水火灵种补齐灵根，你便可修炼此法。”

顾时婉秀眉紧蹙，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能收，也不愿意收下，这感觉十分不好，搞得自己像是鹤华真君养的灵宠，又像是寻欢阁的皮囊交易。

“真君见谅，弟子不能收这心法。”顾时婉将储物袋放回沈舒手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气温更寒冷了。

沈舒眉心一跳，顾及眼前的少女刚经历的事好言询问：“为何？你现在修为低下容易被人欺负，我无法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这储物袋里除了有心法外，还有一些保命法宝灵丹妙药还放了一些灵石在里面，这是高阶储物袋，除了你没人打得开，你如果……”

顾时婉小脸绷紧，情急之下打断对方的话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理由呢？高阶储物袋，保命法宝，真君送我这些的由头是什么？我只是丹院一个小小外门弟子，您是天玄宗的首席弟子鹤华真君，我们不过是阴差阳错有了几次鱼水之欢，你现在送我这些东西是想说明什么！”

沈舒微眯眼睛阴鸷的嗓音渗出寒冷：“阴差阳错？”

顾时婉越说越激动甚至上前一步站到沈舒面前，仰起头紧盯高出自己一头还要多的人，小小身体迸发大大的力量。

“不是阴差阳错难道是两情相悦？还是我要多情认为春风一度后天之骄子沈舒爱上了一个资质普通的外门弟子！”顾时婉小嘴连珠炮似不计后果一股脑说出来。

“无论真君是把我当做修仙路上的消遣亦或是怕我会纠缠你所做的这些举动，我想明确告诉你，真不用，弟子有自知之明，而且弟子只想安安稳稳修炼，走自己的路，并无她想。”

顾时婉情绪上头愈发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她不过想好好活下去，这人却三到四次过来招惹。

重生到现在，她的心路历程曲折坎坷，又无人诉说，只能堆里在心中，眼下有这么一个契机，便同开启了闸口，波涛汹涌的洪水如脱缰的野马朝着沈舒冲去。席卷过得地方，满目疮痍，再等顾时婉回过神来一切已经发生，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她无措的低着头，像是晚归怕长辈责骂的孩子，金豆豆一颗接着一颗砸进地上雪地留下圆鼓鼓的小窝。

“弟子话已至此，若冲撞了真君，弟子甘愿受罚。”可怜兮兮闷软的声音从小人儿口中吐出。

沈舒心中的气原被激怒到了顶点，二人之间的情意在顾时婉的心中只是错误，她的担心被误解，好意不被接受。若是以前她从不会为他人做到如此地步，即使是不被理解她也并不在乎，要么无视对方，要么杀了便是，她不喜麻烦。

唯独顾时婉例外。

她想解释，希望对方能同自己一样心系对方。可沈舒内心明白，几次鱼水之欢，都是她强迫她的，甚至卑劣的利用情魔花蛊去蛊惑引诱她。

这是沈舒第一次想要占有某样东西，也是第一次逃避不敢去探寻少女的真心，只能如同温水煮青蛙，慢慢软化对方，再将人圈住。

沈舒垂下手，神情低落如霜后茄子，她自顾低头将储物袋系在少女腰间，不再多言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顾时婉触摸腰间的储物袋无奈呢喃：“什么嘛……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

正当她发怔时，身后积雪被踩后发出沙沙的声音。

余空依旧是那不温不火的嗓音：“你与沈舒？”

顾时婉惊得转身，她不知道神女大人听到了多少，本就被冻得通红的小脸因焦急显得更是红彤彤。

“我和真君……”阵阵白气从顾时婉口中吐出，她慌张绞着手指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余空也没继续深究：“倒是我疏忽了，这雪山寒气逼人，你在外面此地长久待着不是办法，雪院中有一处丹房，内室炼丹外室可以小憩。”余空领着顾时婉走向丹房。

顾时婉也就装傻不去捅破那层纸，一进丹房暖流立刻逼走体内寒气，她看着丹房眼睛发亮，已经很久没有炼丹了，外门弟子炼丹也是必须炼气六阶后才可以，这样体内灵力巩固，才能更好掌握火候。

余空看出了顾时婉的喜爱：“壁柜有一些常备草药，你若感兴趣可以试一试。”

顾时婉确实心痒痒但还是摇摇头拒绝，若说这天玄宗能与沈舒齐名可以一比的便是眼前的神女大人。

众人皆叹余空心怀苍生，悲悯众人。作为佛修，她每隔几年便会出山悬壶济世，秉持着因果，只要碰到对方求助，无论对方是何人是何身份是何立场都会出手相助，所以才落得神女大人之称。

可不知为何，神女落在自己身上的好意，她总觉得有一丝不安：“神女大人，弟子还是不在这麻烦了，我可以每日从丹院过来泡一个时辰即可。”

余空察觉到了什么兀自来到顾时婉身前，明明是盲眼，却做出了低头看的动作。

“你可知我与你的相遇是为何？”

顾时婉有些紧张：“是……缘？”

忽地，余空伸手扯下覆在眼中的白纱，在顾时婉极度震惊的目光中，睁开双眼，露出神无欲无求睥睨世人的金色双眸。

“是劫。”

——

啊啊啊啊！有多少人喜欢神女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