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富了再说吧,虽然我现在挺有钱了,但孙长岭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一点蝇头小利。
他说钱有花完的一天,要一直挣,拼命挣。
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我的钱花不完。
没有了孙长岭陪我打发时间,屋子里的一切又变得清晰起来,我听到秦均说话,声音低沉暗哑。
他问果果多大,又说真是大好的年华。
小姑娘笑着,说秦先生也有大好的年华。
可是都过去了,秦均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已经是个奔四的人了。
他比我大八岁,跟我在一起都算是老牛吃嫩草了,更别说果果那样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他们两个在一起,可以说是一段旷古至今都绝无仅有的忘年恋。
果果今年…十七岁。
我本来昏昏欲睡,听到十七这两个数字之后一下子就精神了。
我瞪着眼睛回头看,看到小姑娘水灵灵的小脸蛋。
秦均毫不意外,或者说,秦均见怪不怪。
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我吃惊了好久,总是忍不住的回头看。
小姑娘得意万分,凑到秦均面前讨他开心,得到了总裁大人的两句好,又回过头耀武扬威的看。
她看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孤零零的没人爱。
但这样挺好的,总裁大人不好打发,最近又天天回家,我招架不住他。
今夜就别想起我了,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一夜很快很快就过去了。
年纪小就是不一样,撒起娇来不做作,笑起来的声音也好听,我眯着眼睛,临睡之前这么的想。
我真是招架不住,都十一点多了,大家都不睡觉,一个又一个都亢奋无比,麻将的声音哗啦啦啦的响。
我在这样的声音里睡去,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小时候,我还是李美萍身旁那个弱小孤独的小女孩。
她扔下我,又抱怨今天手气不好,叫我明天不许吵。
她拎着我的胳膊,走的又快又急,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走一边吐皮。
我踉跄着,努力想要跟上她的步伐。
也不是一开始就不爱她,最初的时候我是渴望她的,我渴望她的爱,想要她的关怀,问我今天冷不冷,在学校里乖不乖。
她抱起我,说我是她的孩子,最爱的那个孩子。
但这一切不曾发生过,我努力讨好顺从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跑啊跑,怎么也跟不上她匆匆而走的步伐。
她还是扔下我,把我推到远远的地方,不管我一个人孤独伶仃,是死是活。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走向那辆疾驰而来的车,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呼天喊地之下流一捧又一捧的热泪。
程煜再也不是程煜,他永久的沉睡,我在一个很平常的一天突然明白,我们两个回不到从前。
他躺了六年,无法挽回的六年。
六年的时光,每个人都在变,彼此与彼此之间相顾无言。
面对这一切我都无能为力,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还没长大,还是李美萍身边的那个小孩子,对待众人的每个决定依然依然无能为力。
我半睡半醒,想了很多的东西,我特别迷茫,这一生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爱我的。
这个认知让我难过。
我偷偷的红了眼圈,把脸藏在衣服下面生怕自己哭鼻子这件事被人发现。
结果下一秒就有人把我脸上的遮羞布扯开,穆歌的脸近距离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愣了一下,然后小声的问我:“你在哭吗?”
被人抓了个现行,我没办法抵赖,擦干眼眶里还没来得及掉下来的眼泪,我点点头没说话。
“秦均跟别的女孩在一起,所以你哭?”他诧异的问我。
“…”我十分无语,叫他别瞎说。
于是穆歌更坚信他的猜想是对的了,他叫我痴情种,然后还偷偷摸摸的八卦我。
“那你和我哥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我被他说的稀里糊涂。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再次问我:“哎呀!就是说你们三个…你们三个内个啥…”
他拿眼神瞄了一眼秦均,手握出一个圈来,我正纳闷呢,就见他伸出食指,在圈内来回穿梭。
穿梭了一会,他弯了弯食指,告诉我这个是秦均,随即又把中指伸出来,说这个是老王八穆城,然后都放进圈里,继续他刚刚的动作。
我咬紧牙,问他:“你怎么不去问你哥。”
“哎呀,我哥揍我。”
“你哥是对的,我也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