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让我心安,什么都改变不了。
而他,不想让我心安。
我该一辈子痛苦煎熬,活在愧疚里,午夜梦回为他声声哭泣。
无论我爱上谁,又和谁在一起,永远都会有一根叫做程煜的刺深深长在那里。
他说的话恶毒至极,他预知我日后的痛苦,说我生生世世不好过。
最后的最后他对我说该死的人是我。
陆和,你永远记住,你欠一条命给我,他当时这般的对我说。
我喉咙干涩,拿生命向程煜承诺。
我又说:“不想和别人在一起,想和你在一起。”
程煜却叫我少假惺惺,说我跟着秦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干嘛来一个废物面前惺惺作态呢。
“过你的好日子去吧。”程煜撵我离开,闭上眼睛再也不肯看我了。
我一言不发的走远,神色麻木的,没在哭一句。
我越走越远,找不到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似乎生活的每一寸都长满了荆棘,我踩在上面,找不到一条出路。
程煜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向前跑,拼了命的跑,企图躲开,却是徒劳。
我曾以为程煜会是我的救赎,他抓紧我的手,带我离开这样泥泞不堪的生活。
日子或许不好过,但我爱他,他也爱我。
我们两个在一起,生活就变得快乐。
可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我爱他,而他爱过我。
我们成了两条路的人,中间隔一条宽宽的无名河,河水湍急冰冷,稍有不慎便尸骨无存。
我无可奈何,长叹又长叹,人这一生啊,真是没办法说。
秦均问我想什么呢,像个傻子一样,他敲我的脑门,让我打起精神来。
车子停在一栋小洋楼前面,门口还停了许多别的车,屋子里灯火通明的,依稀看到几个人影。
他们约在这里打牌,秦均不知为何,竟然带我过来。
我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自在,秦均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叫我像个人似的好好走路。
这挺难为我的,我有点怯场了。
门推开,众人都看过来,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大家围在一起,欢声笑语,纸醉又金迷。
秦均一边解扣子一边说来迟了,他说我磨蹭,女人出门似乎永远都一堆的破事。
我是真冤枉,是秦均自己午觉睡过头,又拉着我在屋里办坏事,这才迟到的。
但迟不迟到并不重要,因为他是秦均,所以没有人会责备他到底迟了多久。
有人在麻将桌上站起来。“来的巧,我这牌还没摸到呢,均哥你坐我这。”
秦均一点也不客气,他坐下来,恰好轮到他摸牌,顺手抓一张,他看一眼随即笑了起来:“什么破地方。”
“来那么晚就别东挑西挑了,要不然你坐我这里,三个小姑娘呢,我们秦老板指定吃不着亏。”隔壁桌的男人说话,他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拿秦均开玩笑。
秦均看都不看我一眼,手里的麻将打的飞快。“今天不了,没看我带人来了吗。”
他似乎是才想起来我,屋子里找了一圈,发现了坐在沙发上格格不入的一个小陆和。
他就看了我一眼,说:“坐我这来。”
要不是大家都看我,我还以为他和麻将说话。
我乖乖坐过去,这一屋子的衣冠禽兽,靠在秦均的身边,我竟然感觉到了安全感这种东西。
秦均不抓牌时就把手搭在我的后脖子上揉捏,我乖的像条狗,恨不得对他吐舌头。
同桌的小姑娘问他我是谁,秦均头也不抬,不咸不淡的说:“陆和。”
他不说我是他花钱买过来的姑娘,他也不意味深长的叫我陆小姐。
他说我是陆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叫我陆和。
又有人问他陆和是谁。
他皱皱眉,有点不耐烦。
“陆和就是陆和。”
他这样的说。
我抬头看他,其实是有点不敢置信的,他很少叫我名字,我们两个剑拔弩张吵架的时候他会威胁我,那时才叫我一声陆和。
他当时怎么说?
想起来了,那时他说——陆和,我不会放过你。
现在他却叫我的名字,他对大家说陆和就是陆和。
不是陆小姐,那个任人践踏,便宜廉价的陆小姐。
我觉得我把情绪隐藏的很好,可他看我一眼,叫我别傻兮兮的看着他。
他今天手气不好,突发奇想让我帮他抓张牌。
他说了两遍我才反应过来,大家都等着我,众人的目光给我莫大的压力,在众人的期待之下,我抓一张牌交给秦均。
然后就听到他埋怨我说:“你这什么破手气!”
我觉得还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