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他却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喊,他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的嘶喊,是他唯一的发泄方式。
他喊到嗓子都哑了,很久之后才停下来,他叫我滚,说再也不要过来了。
我说不出其他的什么话,只是说来看看他,看一眼就走。
“你对别的男人也这么说过?”他嘲讽我看向我,恶劣的像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你的经纪人也睡过你?”
“还有那个叫做宋元的小男孩,你喜欢他吗?”
“现在是谁给你钱花?你来看我,他知道吗?”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砸过来,让我哑口无言,最后垂头丧气的离开。
像是洒在地上的一盆水,断了线的一串珠,我和程煜似乎再也回不去。
就是那些刻骨铭心的故事,把我们两个越推越远。
宽宽的一条河,我们站在河两岸,互相遥望,些许怨恨。
我舍不得走,恋恋不舍的坐在房间外的长椅上,从天亮等到天黑。
程煜安静了许多,偶尔还和护工有短暂的交谈,他们聊天气,说秋天也要过去了,昨日是最后一场秋雨了。
程煜还感叹六年的时间,世界变化太快,他醒过来发现每一处都与以前不一样,他与这个世界脱了轨,与大家格外不一样。
原来他也有心平气和的时候,我坐在外面百感交织,又一次的意识到,他是真的恨毒了我的。
他靠电视来打发无聊的时间,电视上播放着我过去参演过的电视剧,下一秒,电视上就被砸过一个遥控器。
他胸膛起伏不止,片刻之后撕扯着头发,发出一阵诡异的哭喊。
几个护工匆匆赶来,一针镇定剂下去,没多大一会他就睡下了。
我趴在窗前看他,不敢再进去。
我对他说再见,以后的日子,多保重啊。
真是无奈至极,命运开一个又一个的玩笑,我现在没别的要求,我想让他好好的。
即便我将永远缺席他以后的生活,但无所谓,一切都是苦的,一切又都是甜的。
秦均不在家一日又一日过得总是快,我接过几个电话,都是陌生女孩的声音,他们来找秦均,问为什么不再联系了,不见面的这些日子,她很想他。
也有人登堂入室,不比我睡衣睡裤素面朝天,过来的女孩青春洋溢,精致漂亮。
她问我是谁,为什么住在这里。
屋子里踱步走一圈,她给自己倒了杯水,说我身上的睡衣她也有一件。
那真是好巧,我穿的可能就是她的,我在柜子里翻到的,还以为是上次走时落下来的。
毕竟我走的潇洒利落,两手空空。
我不知道说什么,她却是个自来熟,以为我是家里新来的佣人,问我今天中午吃什么。
阿姨给我做皮蛋豆腐吃,我馋了好几天,秦均说不健康死活不让我吃,如今他不在家,我过几天的神仙日子。
我有啥说啥,她听到之后一拍手,说皮蛋豆腐好吃啊,她就喜欢吃皮蛋豆腐。
是吧,我也爱吃。
我眨眨眼,她却突然凑过来,仔仔细细的打量我一遍之后说:“这就是我的睡衣吧?”
对不起,是的。
我要给她脱下来,她告诉我不用了,下一秒就给我扑倒了。
她骂我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抢她的男人,穿她的睡衣,还看她买的杂志。
我身娇体柔,根本不是对手,两个女人绞在一起,场面十分难看。
但我很清醒,她说的全都是错的。
秦均不是她的,秦均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
他是秦均,不是你的秦均,也不是我的秦均,就只是秦均,完完整整的、面冷心硬的秦均。
佣人给我们分开,她破口大骂,没有了刚刚的优雅风情,小姑娘幻想自己是不一样的,把秦均当成真命天子来看待。
真是可怜又可笑。
我住进来时,屋子里摆放过一瓶香水,我叫佣人找出来,我问她是你的吗。
小姑娘摇头。
我就笑,又叫人给放回去了,我说:“那就留着吧,等下一个姑娘来的时候再问问,总能找到的。”
她问我什么意思,我叫她自己悟。
她大声的哭,痛骂我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我挺无奈的,秦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一大群女人他一向处理的很好,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姑娘。
我上次住在这里的时候这屋子里来来去去的,有那么多的女孩走进来过,没有一个如此难缠。
估计是会撒娇,没在秦均那里吃过什么苦头。
我也不好怠慢了人家,枕头风我受不起,我在他眼里不值钱,他发一次脾气,我要缓好久。
她骂我骂的难听,我是真的听不下去,最后没办法,惹不起总躲得起,我让小王送我去了孙长岭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