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苘回到山洞已经精疲力尽,睨了眼脏兮兮的衣服,摘下防晒帽靠着座椅背休息。父母安全她才能安心做攻略任务,听见有人敲车窗伸手打开车锁。白荐云坐上副驾,发现她满身发黑血迹大惊失色:“你受伤了!”他一时情急没发现她的变化,眉心挤出三道竖纹,轻抓她的胳膊寻找血迹来源。“咳咳,帮我把这个给我爸妈好不好?”元苘仿佛很虚弱,连举起箱子的力气都没有。低温箱十分眼熟,白荐云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从不觊觎别人的劳动成果,接过低温箱用纸巾把上面血迹擦干净。箱子银色表面是冷的,他的心却很热,像在被温暖的火烤着,他很喜欢他们一家人,尤其是……脑海闪过两人相处的画面,初始她的脸有些模糊,在她开始说笑时可爱的脸才明晰。大方飒爽、果断坚毅、偶尔是小怂包,偶尔……也会撩拨他心弦。“我马上回来。”白荐云胸腔滚热,低声说了句下车将低温箱交给山洞的人。外面天气热得站不住,中年组躲在山洞屋中避暑。陈国道:“我闺女怎么不进来?”“我们要练武。”白荐云不适合说谎,倒不磕巴也不脸红,只是能让人一眼看穿。“这么热练什么武!”元玲芳打断陈国笑容暧昧:“少练一会儿。”“好的阿姨。”两人注射药物,王清守着他们。白荐云回到车里,刚坐好肩膀靠上一颗小脑袋,别样轻柔的触碰和对打时不同,身体瞬间僵硬,双手紧握放在腿间。车内空气不流通,他偷瞄车窗,想开又怕惊动停在肩膀上的蝴蝶。元苘轻声道:“我感染了。”白荐云心情沉入谷底,不敢看她的变化,动了动薄唇应声:“嗯,不能切磋了。”“……”元苘气闷地坐直身,他脑子里能装点别的吗?白荐云偷瞄她没看到伤口,可能隐藏在衣服里,除了泛青的皮肤、覆了层白膜的眼睛之外没有其他变化。“王阿姨能治疗你的伤口吗?”他比元苘想象的冷静太多,就是兄弟也不能这么冷静吧!不抱着她嚎啕大哭、说些感人肺腑的话?她暗自叹息看向窗外:“不能。”车内静悄悄的,好像无人在。察觉热源靠近元苘侧头,白荐云正注视她,双手撑在驾驶座边缘,紧张的五指微微弓起,半弧形指尖泛白,狭长的眼里有丝窘羞,意外纯情的反派。“我想吻你。”又意外坦诚地反派。第一次有人在这种事上征求元苘的意见,他越是固执等待她的脸越红,整个人都快烧着了真诚又带着侵扰的视线还在盯着她看。白荐云不易脸红,若是皮肤能体现他的心情恐怕也是和她一样的熟虾子。元苘后背靠着车门头晕乎乎的,应答声细不可闻,白荐云还是听到了,滚了滚喉结,身体向前倾更靠近她。锁定她的柔软视线像生长的紫藤,渴望得到同样回应开出漂亮的花。他倾身的动作不急不慌,等得元苘心急如焚,眨眼频率升高,索性闭眼任由他宰割,刚刚闭上眼睛蜻蜓点水的吻就落在她唇边。白荐云的初吻没了,他没想到大脑会在这种情况下发出想吻她的指令,浓密的睫毛颤抖下压,眼底照着她微开的唇,细微呼吸声在他耳边缓缓放大。“哈……哈……”平坦与高耸的胸口同时起伏,一曲相互诱惑的舞蹈令人神魂颠倒。见不到元苘王清心里不踏实,确认元姐夫妇没事从屋里出来,好巧不巧看见不远处车窗里深情对望的年轻人,老脸一红默默退回屋中。甜言蜜语可以把白荐云幻想中的每一个动作合理化,可冲动是蜜糖还是砒霜?他不希望她们像某些残酷的现实,欲重情浅。“呼吸有温度,注射过药物没关系,你还会是你。”常年练武他漂亮的手骨有些变形,轻轻放在她头顶,呆呆地放着传递可靠的力量。元苘抬眼轻问:“你不怕我?”“呵呵,怕。”白荐云笑声很轻,舒展的面容像妖精随即又变得沉重,如果事情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会照顾好她的父母。他说怕好像不是因为她会变成丧尸,元苘张了张嘴坐直身暗想:怎么感觉撩汉不成反被撩了呢?两人坐在车里,许久白荐云道:“伤口用不用处理?”“我自己可以。”“还是让王阿姨看看吧!”“嗯,我去换身衣服”,元苘要把沾血的衣服毁尸灭迹,顺便洗个澡,下车前匆匆补了句:“我会陪你找药。”白荐云有些意外,看着车窗外大步进入山洞的倩影唇角上扬,他喜欢她重视家人的样子,也喜欢她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