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瞧着破败,木门缠绕铁链落了锁,她拽了两下铁链哗啦啦响,扔掉锁头瞟了眼围墙,抬手试着爬上去,没有落脚地很快她就滑下来。“怎么办?怎么办?”撕开的伤口染红后背华服,她急得跺脚时木门打开一条缝隙,素手拿着银丝从门里伸出来,银丝插进锁眼没一会儿打开锁头悄悄退场。宋依依吞咽口水心脏咚咚跳,有种被美人邀入仙山琼阁的错觉,忘了疼痛走到门口拿下锁头解开铁链,深呼吸推开门。院内不大却荒烟蔓草似的,枯枝败叶之间藏着一位仙女,墨发无一物点缀,暗色曲裾袍挡不住身上柔光,坐在黄花梨醉翁椅上眺望黑夜悬挂的弯月。不知怎么宋依依焦躁的心逐渐平静,蔺百让竟然把宝珠藏在麻袋里!若是她,绝对会建一座奢华宫殿金屋藏娇。她上前两步有丝窘迫,好像靠近会打扰美人休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元苘微微皱眉轻问:“你受伤了?”宋依依突然跪在两米开外:“姑娘!给你下药是小水不对,她的错我承担,你可不可以留她一命?”元苘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听见她焦急的声音才开锁。走过去扶起宋依依,暖阳色曲裾袍像熟透的芒果,瞧五官她本该是热情大方的女子,此时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失去活力。“先随我进屋吧!”冰凉的手牵着宋依依的指尖将她带进屋中,周围飘着好闻的暗香,宋依依神情呆滞看着面前的倩影脸越来越红:“姑姑姑……娘,小水和我情同姐妹,她……都是为了我才……”宋依依坐在床榻上絮絮叨叨,元苘找出易俗送的伤药回到床前:“先涂药。”宋依依这才觉得后背生疼,红着脸褪下衣物裹紧前边身体:“姑娘,你会救小水吗?”伤口边缘皮rou翻卷一看就是鞭子抽打的,肯定很疼,元苘小心翼翼将药粉小心洒在伤口上:“我会救,但不一定救得下。”药粉神奇,撒上去伤口就像麻痹了不痛不痒。宋依依张了张嘴,眼眸失落又升起火光:“多谢姑娘。”院子的事逃不出蔺百让的眼睛,他披上血红外衫快步来到院子,推开门,两名女子其乐融融,望向他的视线像面对共同的敌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放下,走到元苘面前,将她胸口长发搭在干燥的掌心:“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元苘知他是说开锁的事,她能逃出院子,逃不出森严的府邸。“小苘有一事相求。”蔺百让冷眼扫过宋依依:“滚!”宋依依站起身,眼前两人并不是他人所想恩爱缠绵,她怕自己莽撞害了姑娘。“你若不走我就用她喂狗!”宋依依眼眸闪过怨恨,低头快步离开院子。修长的手指插进柔顺的秀发缓慢捋,蔺百让享受发丝穿越指缝的酥滑:“你身边的人总是扔下你不管,那些奴婢、三王爷、宋依依,只有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既然都娶了何必恶语相向。”“我娶她是为了……”,蔺百让将黑发绕在手背上拉紧:“犯错就该死,蔺府规矩不能破。”“小水犯了什么错?”“她下毒害……人。”“人证物证可有?”主要人证,元苘不承认;物证,有毒的饭菜她早就埋了,蔺百让捕风捉影,他一项都对。元苘从他掌心抽出自己的头发:“公子这样断案有失公允。”她不卑不亢,每日都让蔺百让耳目一新。蔺百让褪下外衫放在她手中,坐在床上脱下黑靴低声道:“放人。”元苘将他的外衫挂好,来到门外和婢女传达好消息,回到床边蔺百让已经躺下,半身盖着被子,身侧留出她的位置。“过来。”蔺百让侧身死死盯着她,仿佛在说想救人就陪他睡觉。元苘第一次埋怨易俗动作慢,抢占了先机应该更快坐上龙椅,她坐在床边脱掉鞋子躺下。两人中间留出半米空隙,蔺百让侧身看着她蜷缩的背影,手指攀上她的肩膀,食指勾了下领口,示意她脱下穿了一天的脏衣物。元苘眨眼清走厌烦,起身脱掉曲裾袍,重新躺下。后背贴上宽厚炙热的胸膛,手臂紧锁她的腰,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背畏畏缩缩传递。蔺百让将脸埋入她颈窝,隐藏的笑容像得了糖果的孩童,沉溺前所未有的满足中沉沉睡去。元苘想拿下腰上手臂,她越是拉手臂越是勒得紧,挤压内脏位移。“小苘……”他的呢喃温柔眷恋,元苘充耳不闻整夜未眠。蔺百让比往日晚起了一刻钟,怀中的娇躯触感真实,他未睁眼,寻到她的后颈,薄唇印上去摩擦细腻的肌肤。元苘睫毛轻颤差点将人推开,忍忍,等他走就安静了。蔺百让唇又麻又痒,睁开眼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平躺在床上,手肘撑在床面细看她的睡颜,她安静时有从前的样子。他伸手抚摸她浓密的睫毛,希望这双眼睛睁开时会充满依赖;食指尖滑过挺翘的鼻梁停在粉唇上,希望这张嘴张开时会娇羞的喊他公子。“小苘是公子的人。”眼前出现往日幻影,他唇角上扬,手向下解开她的亵衣,赤裸的娇躯令人血脉喷张。起初,他借选通房丫鬟来寻找一个香肌玉肤、聪明伶俐的美人,教她床上功夫,派她勾引三王爷拿到密诏。蔺百让视线恍惚,行动放缓握住她的右乳,软rou迷人他爱不释手,恍惚间发现她腰上有疤痕,移开手抓住她的腰强迫她翻身,满背狰狞的烧伤映入眼帘。他薄唇颤抖,身体急速枯萎痛之入骨,指尖爱怜轻抚丑陋的疤痕。恐怕是祭天时伤到了,到底是什么梦要做那么久?抓到薄薄眼皮下滚动的眼球他笑容烦闷,神色专注帮她穿好亵衣,起身换上靴子披上外衫从屋内消失。他不想承认那是没有他的梦。元苘猛然睁开眼,起身去院外打水洗澡。